“這個自然也不能說——好吧大哥,你聽到了我和玉瑚的全部說話,難道一點兒也想不出來麼?不過你想歸想,我確實是不能說的。”哪吒低下頭去,無意中瞥見相府某處的黯淡燈光,心思一轉,有些不滿地哼了哼;覺得像玉瑚那樣模模糊糊有些印象不好,像他那樣完全變了個人也不好。“你說他那麼一個心思機巧的人,為什麼會說出那般傷人的話?我難道就那麼惹人厭麼?——我說楊戩啦!”瞧見哥哥隻是有些懵懂地瞅著自己,哪吒有些鬱悶地扁了扁嘴,“一個從不肯讓任何師兄弟說他不好的人,怎麼非得對我那麼刻薄;他真忙的時候我也沒不識相地著意打擾,為什麼要說那麼絕情的話——我真的就那麼一無是處麼?”
“呃——楊戩他隻是——隻是有難言之隱吧?”金吒猶猶豫豫,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來,頓時讓哪吒笑掉了大牙:“難言之隱?難道他一靠近我就會渾身發癢長疹子?嘁——好吧,過兩天便再也見不著了,他現在倒是高興。”
“什麼叫做再也見不著!你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渾話!”金吒麵上掛起一層薄霜,長眉怒挑;瞪起雙目顯得有那麼一點點陰森。
“大哥你今天吃錯什麼了呀,莫名其妙,見不著就見不著嘛——對了,今天的事頂多跟咱家裏人說說,可千萬別告訴外人。”哪吒伸展一下四肢,正想朝不遠處的武成王府跳去,結果背心被人死死揪住,險些掙破了單衣。
“你給我說清楚!再也見不著了是誰會高興!”金吒單手提著哪吒的衣領,雖然兄弟倆身量差不多高,氣勢卻是天差地別。
“我高興!我高興他見不著龍吉行了吧?我就是心眼兒小,怎麼著吧!”被他這麼一弄,哪吒也開始心裏有火,係帶一解往前一衝,將一件無袖短衫留在金吒手中,摯出火尖槍回身大喝,“想打架就放馬過來!看我不打得你滿頭是包!”哪吒天生道體,雖然力大卻不似黃飛虎那般魁梧健碩筋肉糾結,隻是勻勻稱稱恰到好處,纖而不弱,敏而不驕;渾天綾微微迎風飄拂,濃烈鮮活的紅色襯得少年不著寸縷的上身比那鹿台白玉還要皎潔——於是金吒隻與其盯視了兩秒便匆匆逃離,留下小弟在空中作鬼臉,笑他臨陣脫逃實在不是男子漢……
第四十章
從朝歌回來之後,哪吒幾乎一夜未眠,隻是在自己屋裏繞圓圈;直至練兵時間才再次與兩位兄長會合。“大哥,昨晚——”他想起金吒昨天順走了自己最喜歡的一件衣服,正要向其索取後者便急急打斷,眉頭亂動半麵通紅地叫道:“昨天我很早就睡了,你別聽別人胡說!”
“聽別人胡說?”哪吒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擰了幾下脖子才接著問:“你什麼意思?昨天——”
“昨晚確實沒發生什麼事,”一旁木吒也趕緊出來澄清,略略將有些火急火燎的金吒擋在後麵,“那那你別聽天化他們的,你大哥沒事兒。”
“我不明白,到底——”哪吒是越聽越糊塗,最後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伸出手去,“你跟天化他們怎麼樣都好,先把衣服——”
“沒有沒有,我絕對沒喝那麼多!”一聽到衣服兩個字,金吒馬上開始氣急大叫,雙手交叉緊緊抱住胳膊,還深深打了兩個哆嗦。
“算了,我也不幫你瞞了,”聽得哪吒這麼說,木吒歎了口氣,按住情緒相當不穩定的大哥,“咱們說總比別人說的好,免得被人添油加醋。那那,”他鄭重地衝小弟點了點頭,緩緩道來:“昨天你大哥是喝得多了一點在咱爸慫恿下跟韋護掰腕子,結果不但沒能讓對方摘下鐵鬥笠還把自己也搭進去了——就脫了一件道袍而已,裏頭還穿了中衣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