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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手機。

“別。”鳶按下豆豆的手機,帶著堅決的意味,“我的事他管不著。”

原先被豆豆挽著的陌生男人在一旁輕輕咳嗽了兩聲,這才提醒了隻顧著自己說話的兩人。鳶同那人打過招呼,而後一臉壞笑地轉向豆豆,“這位是?”

“程渭南。”

豆豆輕描淡寫,令有著麻省理工學位的程渭南很是泄氣。他認識豆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可關係總這麼不鹹不淡的,沒有進展。他朝一身服務生打扮的鳶勉強一笑,態度有些輕慢。

“小鳶,你怎麼不跟我和宇文說呢,這個工作別幹了,我來幫你想辦法。”豆豆依舊握住鳶的胳膊不放。

程渭南聽到這裏,心裏頗不舒服。他瞥了一眼鳶,不冷不熱地揶揄,“艾佳你自己工作還沒著落呢,別幫倒忙了,我們走吧,別妨礙人家工作了。”

這一番陰陽怪氣的話剛出來,豆豆就要發作,鳶順勢撫過她的臉蛋捏了捏,阻止了她。“前兩天,突然跟宇文提起你煮的紅豆湯,正打算去你那裏蹭一頓,今天正巧碰上了,你等我半個小時,我就快幹完了。”說到這裏,他轉向臉色難看的程渭南,笑眯眯地追問,“渭南,你一定還沒去過豆豆的公寓吧,一起去嚐嚐豆豆的手藝。”

豆豆對著鳶撲哧一笑,點頭應允。程渭南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的確想去豆豆的家,可並不想同這個男人一起去。豆豆旁若無人地接過鳶手裏的傳單,幫著一起招攬客人,再也不理他了。程渭南站在路邊幹等了一會兒,那兩人說說笑笑,完全視他如空氣,他這才悟過來鳶方才那番話是在嘲弄自己。

“豆兒,你們怎麼認識的?”鳶覺得程渭南憤憤離去的背影挺滑稽。

“姨媽給介紹的。”

有了豆豆這個大美女的幫助,鳶很快分發完宣傳單。“走吧,去我家。”豆豆拉起鳶的胳膊就要去街邊叫車。鳶按住她,笑著說,“不去了,我還有事。”“鬼鬼祟祟的。我今天打電話給宇文晝,他也神秘得很,說有事要出門,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鳶也不回答,把豆豆送上一輛出租車,然後揮了揮手,“回來一定找你去,別忘了打電話跟你那位程博士解釋。”豆豆撅著嘴,一臉不高興地走了。鳶看了看手表,而後飛快地穿過人行橫道,走入地鐵站的入口……

假期讓整個喧囂的校園寂靜了下來,安瞳的眼前浮現出尹軒臨行前的目光。對麵的床鋪整潔而空蕩,尹軒是個很愛整潔的人,什麼事情都是井井有條。雖然做事風格有些獨斷專行,可心地似乎並不太壞。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安瞳的=

晝釋懷了許多。簡單的人,簡單的愛,很美好不是麼?忘掉那份沉重痛苦的桎梏吧。仿佛是預定好似的,就在那一刻,客廳的電話驚天動地地響了起來,在寂靜的夜裏顯得尤為地刺耳。晝的臉色一瞬間蒼白如紙,整個人竟呆在那裏動彈不得。

宇文晝滿麵的驚恐令安瞳也沒來由地一陣恐懼。“我去接電話。”安瞳急忙站起來,恨不能讓那恐怖的鈴聲馬上停止。誰知,晝突然拽住了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讓他感到劇烈的疼痛,但晝好象完全沒有意識到,沉沉地說,“我,去。”

安瞳揉著自己被弄疼的手腕,看著他步履蹣跚地走到電話機前。宇文晝瞪大了眼睛盯著麵前一直發出恐怖聲響的電話,恐懼的眼神就仿佛看著一顆定時炸彈。安瞳被強烈的不安包圍了。電話鈴聲持續地尖叫著,如同魔鬼咬牙切齒地詛咒。

晝慢慢伸出了微顫的手,猶豫著,緩緩遊移的指尖終於觸到了電話,直至整個手掌緊緊地握住。

“喂……”隻是一句話問候語之後,血色便完全從晝的臉上褪去了,恐懼被哀痛刹時取代,似乎是他早已預料到的災難。 晝摔了電話,颶風般地衝了出去。

改變

靠在宿舍門上,一向喜歡安靜的安曈居然懷念起熱鬧的宿舍樓來。飯盆的敲打聲,砰砰的關門聲,喧囂的呼喊聲,尹軒拖著鞋子的踢塔聲……

一片金黃色的葉子劃過窗欞,從敞開的窗戶飛了進來,靜靜地躺在安曈的麵前。它也許是今年秋天的第一片落葉,鋸齒型的葉緣在落日下反射著金色的光芒。安曈的身體沿著門板漸漸地滑下,如同一個流浪的孩子坐在地上,弓起背,把頭埋在自己的胸`前。

尹軒捧著手裏的大包小包,一抬腳正踩在安曈的手背上。其中一個塑料袋從他的懷裏掉下來,各式各樣的水果滾了一地。安曈倉皇地抹了一把臉,眼睛裏的淚水還是沒有擦掉,消瘦的臉襯著那雙黑亮的眼睛愈加的大。尹軒的心頭一怔。他想起安曈獨自在遠處望著他們離開的孤獨身影,心裏有些不忍,竟不知說什麼好。就在他發愣的當口,安曈已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