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
‘一起去吃午飯?’
⑩
家
棉紡廠的職工宿舍建於八十年代,位於廠區的北麵,斑駁脫落的外牆在雨水和惡劣空氣的腐蝕下呈現出黑沉的顏色。宿舍樓麵朝南,從中間的樓梯上來,從東至西一共有六個單元,上下三層,原本住著熱熱鬧鬧的十八戶人家。由於廠裏的效益每況愈下,就再沒有人來定期維護休整,昔日的熱鬧也不複存在。幾年前,棉紡廠被一家私營企業兼並,住在這裏的老職工各奔前程,陸陸續續搬離了這裏。如今隻有幾個新招進來的零時工暫時住在二樓的一間單元裏。
安曈從口袋裏掏出鑰匙,鑰匙塞進鎖孔的時候,他的手一直抖個不停。從袖子裏頭露出的手腕上,紅色的勒痕清晰可見。推開門,一股灰塵的氣息撲麵而來。他背靠在門上,緊喘了幾口氣,覺得心跳得不那麼快了,這才跌跌撞撞地進了裏頭那間臥室,一頭撲進裏屋的單人床。屋裏的一切還保持著離開時的樣子,他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終於安全了……
尹軒換了條牛仔褲,穿好鞋,從抽屜裏取出兩張演唱會的票塞進口袋。他的目光再一次掃過對麵的書桌,心裏隱隱有些不太好的預感。桌子上的水杯翻倒,大開的抽屜裏麵也被翻得亂七八糟,安曈像是手忙腳亂地離開了這裏,書包帶走了,一整串宿舍的鑰匙卻落在了衣櫃前麵。
宿舍的電話響起,尹軒拿起聽筒,又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沒有,他還沒有回來……”他說道,“家庭住址?我不知道。”說到這裏,他猶豫了一下,警惕地問,“你是他什麼人?”
“我是他爸爸的朋友,”宇文晝撒了一個謊。安曈失蹤三天了,他延誤了兩天才發覺事情不對頭。鳶告訴他安曈回學校了,他打電話去學校證實,隻得到安曈曠課兩天,兩夜沒回宿舍的消息。他馬上去找豆豆,可她也沒有見過安曈。之後,他馬不停蹄跑遍了所有安曈曾打過工的地方,還是一無所獲。
宇文晝一聽說接電話的男孩子願意幫自己去查安曈的住址,心裏放心不少,連連道謝。他報了自己的手機號碼,讓男孩一有消息就同自己聯係。講完電話,他又向醫院請了幾天假,這才拉開臥室的門,走進客廳。鳶開著電視機,把自己陷在柔軟舒適的沙發裏,翹著二郎腿,眯著眼睛擺弄著手機。宇文晝心念一轉,什麼也沒有說,徑直走進廚房,打開冰箱,看看還有什麼吃的。早上還空蕩蕩的冰箱裏居然塞滿了食材和飲料,晝吃了一驚,轉向沙發裏的鳶。鳶轉了轉身子,索性橫躺在沙發上,繼續擺弄手裏的手機,頭也不抬地說,“你不在家的時候我去買的,快點做飯行不行,快餓死了。”
晝咽下那些快到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