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浮起一絲不祥的預感,既然阿天他們能進入到這個房間裏,就說明這個鐵門之前沒有上鎖,而現在卻鎖住了,難不成被人暗算給反鎖到裏麵了?我看了看賈四兒,憑他的膽量做不出這種事。
“你確定沒有認錯地方?”致遠問向賈四兒。
賈四兒看了看門牌,一口咬定說:“就是這錯不了,我敢對天發誓,要不是這裏我出門就被車撞死...”
致遠揮手止住賈四兒家常便飯似的誓言,問卓宇:“這個房間的門牌確實兩樣,別的都是黑字,就這間用的是用紅字,這房間幹什麼用的?”
卓宇鐵著臉說:“活體實驗室。”
我一驚,怪不得這扇鐵門又厚又怪,不知道小鬼子在裏麵做過多少喪心病狂的勾當。致遠拿槍托朝鐵門上使勁砸了幾下,發出‘空空’的聲響,這門應該是多層的隔音門,硬來是打不開的。
“用子彈試試。”我說。
致遠剛把子彈上膛,窩在最後麵的賈四兒一下子竄出來拉住致遠說:“槍的動靜太大,怕把蜈蚣引出來,那咱們就都玩完了。”
致遠推開賈四兒:“蜈蚣窩都給端了,哪還有蜈蚣,閃遠點,崩到你身上可別埋怨子彈不長眼睛。”說完‘砰砰’就是兩槍,正中鐵鎖,黑暗中火星四射,格外刺眼。
我用手電筒照了照,鐵鎖紋絲不動,那兩發子彈對它根本沒起作用。我有些一些莫展,眼前也沒什麼能拿來撬鎖的家夥。
賈四兒又靠到前麵來,說:“你們年輕人就是性子急,我話還沒說完就開槍了。我別的不行,開鎖還算在行,最多兩分鍾。”說完從開袋裏掏出兩根牙簽一樣的細鐵絲,插進鎖眼裏擺弄了沒有一分鍾,鐵鎖‘啪’的一聲被打開了。
致遠投以讚許的目光說:“這功夫這他媽絕了。”
賈四兒傻笑著靠到一邊,我把鎖取下來,然後數了個‘1、2、3’,我們四個一起發力,把將近半噸重的鐵門緩緩推開了。
裏麵的情景可以用觸目驚心形容,阿天,老九,老段蜷縮著身子躺在實驗室的角落裏,臉上表情扭曲,臉色紫青,全都是昏迷不醒。阿天跟老九渾身都是血跡,應該受了不少外傷。
剛一走進實驗室,一股強烈的刺鼻氣味迎麵而至,我嗆的受不了,彎腰咳嗽起來。卓宇把大衣的領子豎起來蒙到嘴上說:“是毒氣,都把嘴捂起來。”
我們四個一手捂住口鼻,憋足一口氣,騰出一隻手把阿天三個抬了出來。把他們三個放到要塞通道裏的空曠處後,致遠大吸幾口氣說:“他們三個中毒不淺。”
“我們沒有解毒藥劑,得把他們弄出去才行,醫藥匣還在營地裏。”卓宇麵露急色。
現在老九跟老段兩個主心骨都倒下了,我忽然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想必還是太年輕不經事。我努力平靜了一下慌亂的心情,點點頭說:“一人背一個,先從這裏出去再說。”
致遠背起老九,仰臉問:“往哪走?從那條豎洞是不可能出去了。”
經致遠一提我才猛然記起那條尼龍繩已經沒有了,我們必須另尋出路。但是這個幽深的要塞裏是否還有別的出路?一時間關於要塞的所有片段連續不斷的閃現在腦海裏,仍舊毫無頭緒。
卓宇是我們幾個中最冷靜的一個,他沉思片刻:“你們還記不記得要塞通道上的編號?分別是三號通道跟二號通道,說明越往東走,通道上的編號越小,按這種規律,通道東麵的盡頭就該是一號入口,但是被碎石封死了,如果我們能挪動堵在道上的碎石,沒準就能出去。”
我跟致遠沒有多考慮,情況緊急,任何一種可能性都有可能是一種逃生的路徑。賈四兒卻在不住的嘀咕:“萬一石頭後麵沒有出口怎麼辦?”
致遠瞪了他一眼,正欲說話,忽然聽到隔壁房間裏一陣異動,像是碎石滾動的聲音。我回頭看了一眼,聲音是從指揮室裏傳出來的,心道不好,應該是蜈蚣群在推開堵在洞裏的碎石,聽聲音過不了多久就要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