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第五章,我登陸郵箱,發現馬宏琪已經把“老K”的資料發了過來。看完之後才曉得他為啥堅持選我去接近“老K”,原來我和“老K”是老鄉,不但同是S省北崗縣人,還是一個鄉,村子也緊挨著,隻隔一條大河(北崗河)。
“老K”的父親上世紀四十年代一個人來黃羊國闖蕩,安定之後把老婆孩子接到身邊,希望他們能夠上大學、讀研、甚至讀博。但“老K”不喜歡讀書,成天和一群流氓鬼混,後來加入了幫會,起初幹一些打打殺殺、收保護費的勾當,羽翼豐滿後自立門戶開始販毒,逐步控製了黃羊國南部數省的毒品市場,成為一個大毒梟。
巧合的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大猛是“老K”家的親戚!
大猛是全世界撒尿最高最遠的人,如果奧運會加入撒尿這個項目,他一定會為國爭光,包攬全部金牌,就像中國羽毛球隊一樣。他曾是我們王歸莊的孩子王,八零後領袖人物。我們倆的關係最好,經常一起上山抓兔子,逮野雞,尤為難忘的是大半夜到亂墳崗采野草莓,由於晚上天兒太涼,就把散落在地的棺材板子和白淒淒的殘骨堆在一起點燃取暖,那火苗是幽藍幽藍的。
他還救過我一命,那是1998年,正是采砂最猖獗的時候,北崗河河床被挖出了很多深溝,我不幸掉進裏麵,撲騰了半個小時,眼看就要掛掉,是他及時發現我,把我救上岸。
我也很夠義氣,曾替他背過黑鍋,至今還被村裏商店老板罵做小偷。其實,半夜去商店偷冰棍雪糕的是他,不過我參與了分贓。
我們的友誼就是這樣的堅固。
但是,作為一個金牌線人,為了除暴安良,為了社會正義,當然也為了那二十二萬奧爾良幣,我將要“出賣”他的親戚——“老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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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猛,對不起了!收拾心情,繼續寫“回憶錄”:
同期參加入職培訓的大約有七、八十人,絕大多數是剛從大專院校畢業的學生,崗位是營銷。他們時尚、傲慢,能言善辯,一張張破嘴嘰裏呱啦就沒閑過。
我很懷疑,人力資源部究竟從哪裏挖掘出來這麼多奇葩。一身土鱉打扮、訥訥不說話的我站在他們中間有種雞立鶴群的感覺。
我們不是同路之人,整個培訓期間,他們沒和我搭過話,我也沒理過他們。培訓結束後,我再沒碰到過他們,直到今天。他們好像一下子從世界消失了,連個骨頭渣都沒剩,或許他們去日本的時候遇上了海難,都被大魚吃掉了,或者是在高速路上遇到了集體車禍,都燒得麵目全非……各種邪惡的念頭魚貫而出。嗯,他們一定也是這麼想我的!
整個培訓班女孩不多,黛娜是她們中間的絕對嬌點。她身高一米七五,體態豐盈,前凸後翹,網襪下緊繃繃、雪白白的大腿尤為扣人心弦;氣質方麵更是超絕凡間,不論待人接物還是一笑一顰很有超模範兒。
她自稱畢業於翡翠市外國語學院,在遊輪上工作了兩年,能講一口流利的日語。之前的工作每月能拿到幾萬塊,但是因為厭倦常年漂泊海上,就辭了工作,來到這家台企從事對日營銷。後來我到了黃羊國才知道,她根本沒在遊輪上幹過,而是在黃羊國做線人,曾經位列“十大金牌線人”第五位。不過她賺到錢之後急流勇退,回國了。“鳳凰涅槃”專案的時候,她經不住金錢誘惑,再次出山,不幸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