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3 / 3)

“今日便由老奴送皇子去太學可好?”曹趙走至我身前為我將腰帶上的玉絡子齊整的放好,問道。

我禁不住挑眉,曹趙雖是母後刻意放在我身旁照料之人,可平日卻多半跟在大哥身後,怎麼今日好端端的卻要隨我去太學?思來想去卻找不出個名目不要他去,隻好應了他。*思*兔*在*線*閱*讀*

一路上曹趙都走在我身後,這倒要我越發的稀奇了。他刻意同我一道走,本該是有話要說才對,怎麼這許久卻始終一言不發?

天不過蒙蒙亮,我坐在軟轎裏越發的困倦。好容易挨到太學前,剛下轎便看到一旁角落裏幾個黑洞洞的人影。

要麼。是鬧鬼。要麼。就是人。

左右都同我無關,正要進太學卻聽到遙遙傳來的一個蘇字。這聲音好像是劉承?嗬,我是否該稟明母後要我去同國師學藝預測福禍?早上才想到劉承不曾欺辱蘇落言,豈料這會兒就碰個現行的。

“八皇子,你要去何處?”曹趙急忙拉住我,我看看他無奈的低了頭衝太學走去。

啪。

一聲脆響,一句悶哼。啊,劉承你竟打了蘇落言的臉!萬一一個不小心將牙打落要如何是好!

我尚未走至近便見曹趙已立於劉承麵前,先是躬身行禮,而後一字一頓的說道“劉公子,你這是做什麼?一來你此刻乃是在八皇子麵前欺辱他人,二來這小公子乃是二皇子麵前的紅人,你果真招惹的起麼?”

“你不過一個奴才,何時輪到你在此亂吠”劉承見不過是個太監,氣焰並未消退許多。

“奴才也分三六九等,一來小人乃是八皇子近侍,二來奴才打進宮便跟著皇後娘娘,打狗還要看主人,劉公子,你說呢?”曹趙並不惱怒,仍是那副謙卑模樣。

我禁不住對這一旁打個哈欠,曹趙什麼都好,可就喜歡說個一二三,好端端的話自他嘴裏說出來總有幾分死板無趣。

“哼”劉承瞥我一眼,見我正望著他急忙低下頭去,不服的冷哼一身轉了身走了。

蘇落言看看我再看看曹趙,走至我身前咧嘴一笑“謝過八皇子”

真好看,雖說他臉上微微泛著紅,可這笑真的很好看。一嘴小白牙齊齊整整,不曉得為何他笑的時候總要人覺得心裏暖暖的。

我緩緩的揚起嘴角,想要回他一個笑,道一聲無須客氣,卻猛然想到自己此刻正換牙,急忙又閉了嘴。

蘇落言看我的神情多少有幾分異樣,想也知道我這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一定嚇死個人。

思及此,我略略點了頭便急忙進到太學之中。

其實倒也並非單是如此,這蘇落言無論怎麼說也是二哥的人。我同三哥四哥乃是隨在大哥身側,說起來同二哥乃是敵手。

若我同這蘇落言過於親近被二哥見著,想也曉得他必定不會落得好下場。若是惹得二哥不開心,對蘇落言可是百利而無一害。

正是兩小無猜時 四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此乃至理名言。”

太傅這話不曉得說了千百次,次次皆是同一個論調,愛民如子。倒並非我對此論調有何異議,隻是略微有幾分厭煩。

我將目光自窗外移至房內,蘇落言的位子坐的極好。我恰是最南側頭一排,而他則在最北側第二排,因此隻要略微側了臉我便能瞧見他。

他總是低了頭並不望著太傅,手中始終握著狼毫筆。有時聽的認真,連墨汁自筆上滴落都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