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屹懶得回答,徑直走了上了樓,霍少均在後麵跟著。到家門口時,周屹轉過了身子,不耐煩地說:“別跟著我。”

霍少均隻是皺著眉問:“出什麼事了?”

“不關你事。”周屹聲音很是冷淡。

“你可以把我當作一個萍水相逢的朋友,不要拒絕一個朋友的關心。”霍少均認真地說。

周屹不為所動:“我很累,你走吧。”

霍少均這次卻難得地堅持:“讓我看一下你的傷,沒事我就走。”

周屹聞言譏笑了一聲:“要脫衣服還是褲子,你想看?”

霍少均臉一白,諾諾說:“我隻是想知道,有沒有傷口需要上藥或者去醫院。”

周屹輕歎了一口氣:“我沒事,你走吧。”

霍少均便是這樣看著他,這種眼神讓周屹莫名有些熟悉,有些失神。曾經,自己是不是也是這樣渴望地看著另一個人,隻是換來的也是這樣一番嘲笑。這個世界循循環環,真是可笑。

他轉過身掏出鑰匙開了門,也沒有立刻關上,隻是走了進去。霍少均眼睛一喜,走了進去。

周屹洗了臉和手,拿了藥箱走進臥室。手腕和腿部塗了些藥水,隻是後肩膀下方焦辣辣地疼,被磨掉了一大片皮肉,紅得滲人。這樣下去,明天起不起得來上庭都是問題。他剪了塊紗布,在紗布上抹了點藥膏,再圍上去,可明顯位置不是很對,係上時疼得讓他吸了口氣。

霍少均敲了敲門,周屹頓了頓,回答:“進來吧。”

他解下紗帶,把藥膏遞給霍少均:“給我先上點藥。”

霍少均目瞪口呆地看著背上的那塊血肉模糊,一把拉起周屹的手:“我送你去醫院。”

周屹不耐煩地甩開他的手:“不要大驚小怪。”他抬了抬手裏的藥膏:“快點。”

霍少均遲疑著接過,看了眼藥瓶上的說明,從藥箱裏拿出幾根棉簽,滾了一遍藥膏,輕輕地塗在周屹的背上。塗的時候他緊張地問:“疼嗎?”

周屹撇了撇嘴,懶得回他,霍少均更緊張了,不停地問,周屹無可奈何地回答:“少廢話。”

塗完後,霍少均小心翼翼地係上紗布,用膠帶固定,還是忍不住補充:“明天還是要去醫院看看,否則傷口會惡化,化膿。”

他的眼睛所及之處,周屹的背部很多斑斑駁駁的舊傷疤,或短或長,或深或淺。他啞著聲音問:“怎麼會這麼多?”他的手指不自禁地撫上去,在那些痕跡上徘徊。

周屹背一僵,他抓起衣服想穿上,霍少均卻低下頭,貼上了那些舊傷疤,輕輕地吻著。周屹抓著的手又放下了,那些舊傷疤一直藏在衣服下,掀開來,心口居然還是有些疼,那個人的下手也不比今晚的流氓輕多少。周屹心中突然有些酸澀,他啞聲說:“別親了。”

霍少均將臉貼在他的後背,低低說:“讓我照顧你,別拒絕我,好嗎?”

周屹慢慢地穿上衣服,站了起來,看著霍少均:“我不需要別人照顧。”

霍少均抓住他的手:“那麼,讓我呆在你身邊,一個人太寂寞,兩個人會很溫暖。好不好。”

周屹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緩緩抽回手,轉過頭去久久看著窗外。霍少均便這樣久久看著他。

周屹突然猛得轉過來,單手解了衣服的扣子,脫掉扔在床上,臉色有些蒼白地看著霍少均:“我們來點更直接的,你要做嗎?”

霍少均目瞪口呆地看著周屹,張著嘴說不出話來。周屹走了過來,將他拉起,再問了一句:“做不做。”

霍少均找回聲音,輕輕說:“你有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