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莫笑罵了句:“放P。”
然後悠悠回了句餘洛:“我不冷,我家阿正也不冷,你留著自個穿吧。”
趙石一個人回了家,在家門口遇見軍師,他拎著一塑料袋的酒瓶,正候著。趙石不聲不語地開了門,軍師跟了進來,打開酒,遞了瓶給趙石,趙石仰脖一飲而盡。
飲完後,他陰惻惻地抬起頭:“你是不是早知道周屹外麵有人的事了?”
軍師遲疑了一下,有些心虛地回答:“曾經看到過一次,也不確定。”
酒瓶啪地一下摔在地上,趙石暴怒:“你他媽的不早和我說!”
軍師繼續小聲:“我曾經問你要不要再去找他,你罵了我個狗血淋頭來著。我想著你都不去找人家,那麼人家也有權利找別人……”
趙石一下子語塞,隻是怒目瞪著,卻說不出話來。
軍師繼續小小聲:“其實,我覺得現在這樣也挺好。咱們上半年炒地盤賺了足夠的錢,下城區的那幢樓明年五月也能竣工。車行也還做著,如果你覺得是欠周屹的,咱還給他也行。兄弟們跟著你過得越來越好,我們也希望你能過得越來越好。當時你和周屹在一塊,兄弟們二話不說,不管男人女人,隻要合你意就成。隻是那個人,心眼確實有些狠,你真不是他對手。這一年來,我們看你一直在外麵奔波,心意好像也淡了,其實,我們也替你開心的。”
趙石久久看著軍師:“所以,你們就算知道了,也瞞著我?”
軍師誠懇說:“老大,我們也希望你有個完整的家,回到家有個老婆孩子熱坑頭。”
話還沒說完,趙石重重踢了他一腳:“去他娘的老婆孩子熱坑頭!”
軍師踉蹌摔倒在地上,坐了起來,不死心還說:“其實你是喜歡女人的。你不是一年都沒見他也不怎麼樣嗎,你今天之所以生氣隻不過是看見原來屬於自己的東西歸於別人不解氣而已。你現在有錢了,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周屹天生是GAY,你何必和他過去……”
趙石狠狠再踹了他一腳,凶狠道:“給我閉嘴!”抬腿走了出去。
他開著車像隻無頭蒼蠅無處可去,最後居然開著開著又開到了老屋。走進老屋,過去曆曆在目。他頹然地坐在木凳上,抱著頭,默不作聲。
他這一年真是忙,抵押了車行貸了筆款,幹起了倒買倒賣的行當。越做越大,買賣起了土地,最近更是承包了一幢樓。這一行他做起來如魚得水,風生水起。他不是忘記了周屹,隻是不想讓自己刻意地想起。他隻是在等等,等周屹不再那麼執著,等周屹過來求好討饒。
周屹久久不來,他躁了心,卻也明白這個人是狠了心。隻能無可奈何地再等等,等自己真能放下他,或者等自己真能按他的方式活。
他什麼都沒等到的時候,周屹已經走遠了。
十八
周屹漫無目的地走在馬路邊,給事務所打了通電話安排了今天的事情,問了下樓下鬧事的人都散了沒,然後叮囑了一番掛了電話。找了個路邊長凳坐下,越想越覺得可笑。這趙石是記性太差了,一年多看到自己猛得想起有自己這個人呢,還是記性太好,隔了一年在他眼裏就跟過了一天似的。想想他那張牙五爪一如往昔的樣子,周屹譏笑地掀了掀嘴角。
坐了半天,看看時間下午還有要緊事,便起來打算打輛車。剛想招手,霍少均的車便無聲無息地滑了過來,停在麵前。霍少均淺淺笑著:“我看你在想心事,便不敢打攪。現在,有我效勞的地方嗎?”
周屹看著眼前的人,心裏歎了口氣,打開門坐了上去,淡淡說:“你其實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