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予理會,繼續圍著她兜圈。那瞎子沒有辦法,隻得停下,循著聲音連連指責。

劉山此時已打完了電話,見穀元秋與小姑娘圍著瞎子僵持不下,馬上掏出警槍,前來助陣。

小姑娘見勢不好——她知道劉山一旦加入,就會對自己形成兩麵合圍之勢,到時她就無處可躲了,情急間,她將瞎子猛地推向穀元秋。

穀元秋猝不及防小姑娘會來這一招,見瞎子迎麵撲來,也隻好應手去接。

就在他兩手托住瞎子雙肩的那一刻,心中忽覺哪裏不對,因為瞎子本來閉著眼皮在此時突然動了一下,露出了短暫而精爍的光芒。

他慌忙撤手,卻為時已晚,瞎子的那根竹杖已經頂在了他腰間的章門穴上,他頓覺全身酸麻,一個不穩就栽倒在了地上。

劉山在此時正趕到了三人不遠處,見穀元秋遭到暗算,心中一急,舉槍就要打。

可小姑娘也在此時掐起了掌決,不等劉山扣動扳機,便一掌拍在了地上,傾斜地表氣場的伎倆重施,很快地將劉山撂倒,警槍也隨之摔脫了手,順著路麵滑出了兩米之遠。

小姑娘急收掌決,趁機到達劉山近前,毫不留情地用拳打在了他的後腦上。

劉山眼前一黑,便沒了知覺。

穀元秋想掙紮著站起,卻使不出一點力氣,全身酸麻的感覺,讓他找不到自己的手腳。

那扮作瞎子女人,在此時完全睜開了眼睛,她不但不瞎,反而有著一雙漂亮的剪水眸子。此人大概四十出頭的樣子,臉色微黃,臉型消瘦,除了眼睛漂亮之外,其它麵部皆寫有歲月的滄桑,不用說,這是一位婦人。

穀元秋就這樣躺在地上、看著她一步步的走向自己,心中立時忐忑不安起來——不知這婦人會如何處置自己。

可婦人在走到穀元秋身邊後,卻遲遲沒有動手,隻是細細地在打量穀元秋,好像在尋找著什麼。

小姑娘這時走了過來,對那婦人說:“媽,這兩個人怎麼辦,要不要殺了他們,他倆可能是道宗的人。”

那婦人一時不答,想了一會兒才說:“先不要動手,帶回去問問他們再決定。”

小姑娘“嗯”了一聲,便和那個婦人一起將穀元秋和劉山抬起,搬到驢車上,然後又找了青草進行覆蓋,掩藏的是絲毫不露。

穀元秋躺在草底下,能清清楚楚地感覺到車在晃晃悠悠向前行進。先是朝南,後來轉向了西,再後來又接連轉了好幾個方向,這讓穀元秋就難以確定了,這車究竟是要去向何處?

在驢車離開十五分鍾後,莫迪帶著其它人趕到了現場。

他們根據劉山的描述,先是找到了這片樹林,而後又在林中找到了二人丟棄的自行車,並在自行車旁的草地上看到了驢車的印跡,順著印跡一路尋來,終於到達了此處。

現場的情景,令眾人感到費解——本來應該瓷實的路麵,在此段卻變得鬆軟易陷,上麵遺留著許多雜亂無章的鞋印,一步一個腳窩很是明顯。

幾個人湊上去查看,發現這些鞋印大部分是劉山和穀元秋的,隻有很少一部分是另外一個人的,根據鞋印的大小,初步判斷是那個小姑娘踩出來的。

旁邊還有許多剛剛凋謝的花卉,一盆一盆無精打采地軟垂著莖葉,好似霜打的茄子。

經張亞楠辨認,這些花都是那小姑娘在市場擺放過的,這就讓大家有些不解了:那小姑娘明明把花搬到了驢車上,怎麼會無端端遺留在這裏,而且還擺的如此有順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