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掛斷了。不用說,是徐天佑,穀元秋心中有些莫名,他是怎麼知道自己的電話號碼的,可又一想,自己的名片博物館警衛老張那就有,想知道這些,豈不是很容易。

他不作停留,按照徐天佑的指示,進入了柳樹圍繞的林蔭小道。

路旁垂柳密集,樹冠低壓,濃密的枝條如女人的秀發一樣瀑散開來,阻隔了穀元秋視線,他時不時地彎腰低頭查看路狀。

行了有些距離,還不見徐天佑的影子,穀元秋有些納悶,蹲下來透過樹幹之間的縫隙向四周掃視

。一個男人的背影出現在他的右前方,身穿天藍色工作製服,在風吹柳條的擺動下,忽隱忽現。

應該就是徐天佑了!穀元秋猜測著,可去向那裏根本沒有路,柳木之間雜草似亂麻一般糾結在一起。穀元秋艱難地向前跋涉。

好不容易到達近前,穀元秋卻愣住了,因為眼前的製服並不是一個實體,而是用木棍兒支起來的人形。

穀元秋有了一種上當的感覺,他向四周細看,根本沒有其他人,不知徐天佑在玩什麼花樣。

突然,柳條不在擺動,樹冠開始壓低,糾結的雜草也隨之直豎起來,空氣中流淌著一股草木的氣息。

穀元秋暗叫不好,心知自己落入了一個早已設計好的陣局,在後控局的人八成就是徐天佑,他用術力改變了此處的氣場空間,形成了術數中有名的巽木藏風陣。

“莫非徐天佑要對自己暗下殺手。”穀元秋心裏這樣猜想,覺得自己今天太過大意,競忘了防備徐天佑可能給自己造成的威脅。

可現在後悔也晚了,想退出去已經是不太可能,壓低的樹冠和直豎的雜草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包裹,正逐漸收縮他所在的空間,迫使他蹲在地上,雙腳也不知什麼時候被雜草牢牢纏住。

情況十分緊急,容不得穀元秋多想 ,他迅速掐起了掌決,火氣開始在指尖攢動,左手推天,右掌襲地,纏在腳上的雜草和垂在頭頂的柳條首先受到了攻擊,帶著一股青煙縮了回去。

穀元秋抓住這個機會,左右開弓,腳底下不斷向西挪步,想從這裏打開一個缺口——在八卦中,木位居東,所以東方木氣最重,想突破絕對不能從此處,必須找陣局最薄弱的地方。五行中金克木,金位在西,對付旺於震巽二位的木局,隻能選擇這個方向下手。

然而穀元秋能想到的,徐天佑也能想到,他在選擇地形的時候,特意找了處西高東低的斜坡,越往坡頂樹木越多,而且樹與樹之間,還長滿了帶刺的荊棘。

穀元秋終於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徒勞的,索性把心一橫,準備拚死一戰。

柳條在空中蜿蜒,雜草在腳底纏繞,穀元秋不斷催動火氣,汗水頃刻間爬滿了臉頰,出掌的速度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慢了下來。而那些該死的柳條卻絲毫不減攻勢,像蛇一樣伸縮自如,遇火即退,無火疾進,穀元秋隻能疲於應付,體力漸漸不支。

最後他再也攻不出一絲火氣,任由柳條爬滿全身,雜草困住雙腳,好似一個大粽子,被裹了個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