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你怎麼做,你不是清楚得很麼?”不論是我,唯恩,還是其他人,所以,“不妨說出來好了,給你一次機會,算是讓我確認我沒有看錯人。”
“………………”他這算是試探,考驗,還是根本沒有目的?表情依舊是副懵懂樣,蕭幸慈的內心卻糾結不已,這是個關鍵,可該如何運用呢……對於他的沉默吉奧瓦尼也沒在意,隻是漫不經心地提醒了句,
“別忘了,畢維斯,作為異邦人能在神學院存活是因為現在所有人都認為你是我的人,若是這點被否定了……”
“那麼我隻有死路一條了?”依舊掛著奉承笑容的臉,依舊是那有些輕浮的聲音,說出來的話卻是現實的悲哀,“大人何必如此試探?小的雖然有些小聰明,但會知道多少,大人不也很清楚?”
“不會啊,我可一點都不清楚你的想法。”吉奧瓦尼有些賴漫地駁回蕭幸慈的結論,狡猾的人啊……
“………………”這家夥!忍著想要翻白眼的衝動,蕭幸慈不斷提醒著自己,眼前這個家夥是主教啊是主教啊!雖然欠揍,可自己惹不起人家啊,要冷靜,冷靜!
“大人還是不要再跟小的開玩笑了,小人實在消受不起啊。”
“既然消受不起,那就不要隱藏了,說說你的看法啊……”
“………………,大人,冒昧的打個比方,若是您現在正被別人掌控著,而那人卻在猶豫該如何處置您時,您會將您所有的一切都公布於眾麼?”
吉奧瓦尼自然能聽懂蕭幸慈這話的潛在含義——若是一切都被別人看透了,那剩下的,就隻有消極被動,同時,這話也暗示了,他,現下,的確已經獲得了某些重要的信息。厲害呢,他不由重新審視起了眼前的男人,不似歐洲人的深刻,卻也不同於阿拉伯人的外貌,不論如何打量,眼前的男人給人的感覺隻有柔和,柔和的外表,懶散的氣質,完全不具有攻擊性……吉奧瓦尼突然覺得可笑,可笑的異邦人,明明已經自身難保,卻還在拚命掙紮,可笑的自己,明明無關痛癢,卻還在費力試探……可笑,真真的可笑!
刻意壓低的笑聲在寂靜一片的房間裏仍然清晰可辨,蕭幸慈有些疑惑地瞪著眼前這個剛還在打量自己卻又突然笑出聲的主教大人,呃,被氣昏頭了?不會吧,這麼經不起挑釁麼。笑聲起得突兀,也很突兀地嘎然而止,吉奧瓦尼傾身靠在了書桌上,左手撐著下巴,微側的身體使半長的劉海滑落,遮住了半邊秀麗的臉龐。
“看來你是要死撐到底了?”
蕭幸慈不甚在意聳聳肩,自保是人類的本能,他很怕死呢,不想這麼快去見那所謂的耶穌基督。
“那算了,你回住處休息吧。”出乎意料地放行,怎麼回事?蕭幸慈有些詫異,但也沒打算多問,彎腰行了禮,就轉身走了出去。
“但是,你可要記住了……”在蕭幸慈打開房門時,那低沉的華麗嗓音再次想起,“你可是我的人,忠誠,是你必須的態度,蕭幸慈。”蕭幸慈,字正腔圓,宛若噩夢。
“嘭——”門被大力推開的聲音在無人的走廊上回響了許久,驚醒了一名正在值夜班的女傭,她匆匆從樓下保姆室趕來,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你…………”他竟然,知道他的名字!該死的!他竟然……震驚夾雜著無力感,蕭幸慈再也掩飾不了了自己的表情,就像他再也控製不住心裏的波動。
“你很粗魯呢,幸慈,這麼晚了,不打攪別人的美夢才是紳士的舉動……”那雙深黑的眼瞳哪還有之前的慵懶,直直地,透著露骨的侵略性,就算隔著距離,吉奧瓦尼仍能感受到對方一瞬間爆發出來的敵意。很好,相當的好,看來他也不是全然的不在意嘛,“怎麼了?不是要走了麼?怎麼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