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兩個修女班,你問這個做什麼?”
“嗯……回去再說吧……”這裏的人實在太多,豎耳偷聽的想來也不在少數。蕭幸慈覺得,如此勁爆之事還是單獨交流比較好。事實是,蘭斯洛特也並沒給他機會再多說什麼,因為他又被叫起來提問了。
還好之前有順便詢問利弗爾關於蘭斯洛特通常會考查的問題,幾回合刁難並沒有使蕭幸慈難住,那位古板教授的臉色總算不再像昨日那般生硬了,蕭幸慈長舒了口氣,神經也略微放鬆了下來。這一天的課都上得四平八穩,蕭幸慈強撐著快要打架的眼皮發呆,也不知聽進去多少——咳,睡眠果然是重中之重啊!拖著有些沉的腳步往來於教室間,神學過後是文法,而後是修辭,晚上還要做禱告……一樣接著一樣,不停的撲麵襲來。
“瑪理……”累了一天總算能窩在床上,對於神學院的生活,蕭幸慈真有點相見不如懷念的情愫了,他有些無力地問瑪理,“瑪理,你說我如果逃課,會怎樣?”
本已好好躺著的瑪理在聽聞此“大逆不道”的言論後立馬從床上跳了起來,一麵還提高音調的反問著,“你,你你你想做什麼!”鮮明的態度,可想而知,答案自然是絕對不行!
“……也沒什麼,無聊,隨便問問。”蕭幸慈本也是牢騷之言,瑪理如此激烈的反應倒讓他有些適應不能,這時才省悟,像他這種可以說是“不求上進”“墮落愚昧”的人的提問對於永遠不會有如此想法的好學生瑪理而言就猶如那晴空霹靂,一雷一個準。 這樣想來,還是那主教大人比較會做表麵文章,不論再如何語出驚人,人家也頂多是不屑地哼兩聲以示鄙夷之情,而決不會有任何激動亢奮的情感因子顯現……咳,這人和人的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
關於畫畫
曾經有人問過蕭幸慈這麼個愚蠢的問題,“生活的真諦是什麼?”
對此,當時還在大學讀書的蕭幸慈沒什麼猶豫地答道,“應該是幸福吧。”
在工作了幾年後,蕭幸慈曾經回憶起這個很愚蠢的問題,那時的他想了片刻,依舊得出了相同的答案。
而現在,莫名其妙陷入詭境的他對於此題的回答卻依舊沒有改變。
生活就是這樣,不論如何艱辛難熬,如何冗長,隻要生活還在繼續,那麼終有一天,這些辛酸都將被視為習以為常。而本被忽視的快樂感就會重新回歸。要知道,尋樂,始終是人的本能,而苦悶,永遠隻是外加的因素。
所以,為了那所謂的真諦,蕭幸慈花了一個月的時間讓自己完完全全地融進了神學院——這也就意味著,三十天,蕭幸慈用了三十天的時間將一個特殊無比完全不著邊際的異邦人改造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神學院修士,除了長相上的突兀之外,已不再有人會花心思來關注這個被主教親選入神學院的異邦人到底有何特殊之處雲雲。
所以,現在的蕭幸慈已經能平靜地與同學交流,還有了不少點頭之交,除了利弗爾,學院的教師對他的關注也逐漸冷落。適應了死板嚴謹的校風後,蕭幸慈甚至還弄來了畫板與工具,掩藏多時的藝術靈感總算不受壓抑的噴發了出來。如此風格,如此景致,對於蕭幸慈而言簡直如魚得水,黑白的靜物速寫一幅幅的增加著,桌上,地板上,床上,被亂攤得無處不在。
“畢維斯,你不應該待在這裏的。”麵對被攤了一室的零亂畫作,瑪理欲言又止了幾次,總算還是忍不住開了口,“你應該去當手藝人,四處流浪……”
聊賴躺在床上的蕭幸慈聽聞隻是得意地笑了聲,他指了指被工整掛在牆上的一幅聖母油畫道 “是這樣嗎,可蘭斯洛特大人之前還說我虔誠不外露,是天主難得的好信徒呢,要知道,那可是蘭斯洛特大人……”最後的人名被刻意加重了語氣,顯示了他罕見的傲慢,那天的事情於他而言,至今令人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