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堡城附近的十字軍軍隊。
此時,克萊門特正住在林堡伯爵的一處莊園裏,半靠著花園的木椅上,他的臉色有些不正常的泛白,不過鑒於近日的奔波勞累,所以也並沒有人因此在意。一旁陪侍著的是跟隨他多年的老管家伯頓,他了解克萊門特的脾性習慣,也因此,他可稱為是教皇大人的左膀右臂。
閉著眼假寐了會兒,克萊門特親咳了兩聲,終於開口,“吉奧瓦尼來了?”
“是的,大人,今天清晨到了,可要屬下去請他來此?”
“不用太急,過些日子他會來的。”
“是。”
而另一方麵,也不知是否為故意,吉奧瓦尼在來盧森堡城之前,並沒有知會過這裏的任何人,暫時不願去克萊門特那裏處理麻煩,他便帶著蕭幸慈在盧森堡城的一處教堂落了腳。身份的起落直接影象了待遇的水平,那間小教堂的修士以“人員繁多”為由隻願預借給他們一間客房,對此,蕭幸慈百般阻撓借口找遍,可就算如此,吉奧瓦尼也不以為意,他利落地拿起自己的包裹進屋,隻留下一句,“進來,或者自己找地方。”
在門口咬牙了半天,蕭幸慈最終放棄,好吧,連他老大都願意放下`身段體驗貧民生活,他這個做下屬的又有何可抱怨的?大踏步進了房間,而後在一旁的小修士萬分詫異的眼神下大力甩上了門。隨手扔了包裹,蕭幸慈簡單掃了眼整個房間的布局——很好,地方雖然不大,卻還有兩張床,唯一的一把椅子早已被他親愛的主教大人占了去,卻見那位換上貧民服飾的大人完全沒有不適應,他一派閑適地坐在窗台旁,手拿著那張讓蕭幸慈後悔萬分的美作,仔細欣賞。陽光從那半開的花色窗戶外灑在他的臉上,半暈著金光,透著神聖不容侵犯的雅致。
翻了個白眼算是讚賞,蕭幸慈直接忽略掉眼前這個美麗的大麻煩,通過一個早上的互動,他算是明白了自己的立場,對方現在就等著看他跳腳抓狂,怎能就如此遂了他的意,開玩笑!不過臉上雖算是平靜,心裏卻是越想越不對味,敢情在中世紀就已經有了這類似職場性騷擾的隱憂?也不知不幸被騷擾的自己該向哪個部門申討權利。麻煩啊麻煩,現在做人下屬的還真是不容易啊!
將手裏的包裹隨意扔到牆角,蕭幸慈全身放鬆地趴倒在了靠門的一張床上,在車廂裏將就了一夜又走了一個上午,他早已是腰酸背痛腿抽筋了,這接下來的日子相比並不會太過輕鬆,他也隻能期望現在能好好休息休息了。
一覺醒來天已全黑,房間裏並沒有點燈,伸了伸懶腰,卻發覺身上竟蓋著被子,蕭幸慈轉了轉眼珠,暫時保留對那位好心人士的感謝。不出意外,房間裏沒有人,蕭幸慈發現這似乎變成他與吉奧瓦尼兩人相處的定勢之一。又躺了片刻,他才起身,門外傳來了腳步聲,似有人回來了,果不其然,不一會兒,房間的門就被輕輕打開,吉奧瓦尼兩手空空地回來了。見蕭幸慈已起來,也不多理會,隨手卸了身上披風,一副自在之態。蕭幸慈瞧著對方自顧自地洗手脫外套,一句詢問在嘴邊轉了一圈最終還是咽了下去,他捂了捂肚子,開口問道,“大人,我們何時開飯?”
“餓了?”打理完畢,吉奧瓦尼總算轉身,“那便去飯廳吃飯吧。”
“呃…………”有些出乎意料,去飯廳?“難道不是……派人送來?”蕭幸慈實在無法想象吉奧瓦尼會像別人一樣去飯廳坐在長桌邊和一群人窩在一起吃飯。
“派誰送?”好笑地看著蕭幸慈問道,他們現在怎樣也算是隱藏身份,難不成就憑一小小的信徒身份還能讓這修士端茶送水不成。一句反問讓蕭幸慈徹底認清現狀,好吧,去飯廳用餐,不就是去飯廳用餐麼?他倒是低估了這主教的適應能力,慚愧,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