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王浩東應下來,收回手機,“該做什麼我們知道,你好好休息。”
祁曜聞言閉上了眼睛,渾身疼得厲害,像被扔進了滾燙的熱水,灼燒刺痛。這些都比不上雙腿的無感,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逃避,隻會避無可避。
第二天一早,等醫生過來查房後許覓準備回家一趟。
“祁曜,我會很快回來,你別怕。”
許覓柔聲道,輕輕在他眼上落下一吻,嘴角上揚,形成一個愉悅的弧度。
王浩東拿著早餐回來看到這一幕,眼睛差點掉出來,就差沒指著許覓鼻子說:你汙染了曜哥!
“我回家一趟,會盡快回來,辛苦你照顧他一下。”
許覓說到,沒等他回應就走了,態度坦然。
“你你你……”
直到許覓走遠了,王浩東都沒再說出來一個字。他顧不上手裏的粥會撒,快步跑到祁曜那,臉色複雜。
曜哥到底是醒著還是睡著?醒著怎麼一點反應也沒,從來沒人敢那樣對他,哪怕是許覓,以前最多也就是牽下手,還很快會被甩開。
所以,大概睡著吧,不知道最好。王浩東鬆了口氣,放心地坐沙發那吃早餐。他沒注意到祁曜微微收緊的手。
從醫院出來,許覓本來是想打車回家的,想到原主的家境,還是放棄了。正好附近就有站牌,幹脆坐公交了。
等許覓回到書中描寫的那條狹窄陰暗的小巷子時,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了。
原主的家在城市的邊緣,是貧民聚集區,俗稱貧民窟,偏遠破舊又髒亂。這裏什麼人都有,你能聽到最粗俗的話語,也能見證最悲苦的無奈。在這裏,沒有人有餘力去幫助他人,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力保護好自己。
原主一家就住在這裏,窮匱的物質條件造就精神世界的貧乏,原主從小在這種條件下長大。他渴望脫離這種生活,不願被同化。他努力讀書上進,發現還是太慢太難。所以,當得知祁曜的身份後,他毫不猶豫地抓住了他,以他為跳板。
你情我願的事,不能說錯,隻是他後來的路歪了。人為了自己的私益使些手段不算什麼,但當這種手段是害人時,就注定了是要付出代價的。
一定程度上,許覓認為自己和原主是相似的,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不放過一切機會,但不同在他有底線。
“哎,這不是覓覓嗎?你可算回來了,快去看看你媽!”
一個不認識的中年女人拉著許覓說到,臉上難掩焦急。
“發生了什麼?”
許覓茫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原主畢竟是炮灰,原書中對他的描寫沒有那麼細致。
“今兒個突然來了一夥人,對著你媽的攤子就是砸,你媽去攔著被推倒了,摔得不輕。說送她去醫院也不肯,現在在家待著呢。”婦女解釋道。
“你說怎麼還會有這種人,看著不像我們這塊的。”
“他們有說什麼嗎?”
許覓懷疑是祁煥做了什麼,自己昨天剛剛和他作對。而且鬧事的不是這邊的人,就更值得懷疑了。
“這我就不清楚了,你得去問你媽,快去看看她吧,我就不進去了。”
說著就到了許覓家門前,門上掛著個手工編織的福字,牆上還有沒揭幹淨的對聯的痕跡。
許覓從兜裏拿出鑰匙,擰開。
第4章
“覓寶回來了?”許母聽到鎖孔轉動聲,扶著腰起身到門口。
麵前的女人麵容溫婉秀麗,眉眼與許覓極為相似,柔順的黑色長發隨意地紮在腦後,在兩頰散落些許碎發。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些許痕跡,卻不影響其魅力,可以想象她年輕時也是個十分出眾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