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葉以為他孩子氣的舉動能在五十秒內把仇少揚氣走。可惜的是,過去了五十分鍾,仇少揚雖然一臉不爽,倒也沒有棄他而去。
八葉坐在他身側,終於忍不住問道:"我說,仇少,最近心情不錯啊。"
仇少揚說:"不用試探我。"
八葉禁不住笑了。他彎下腰,不停地傻笑。在海盜船停留在最高點的時刻,他在腳下發現了一個黃信封。為了拿這個信封,他解開安全帶,這時海盜船正飛速地往下急駛,慣性下,他險些跌了出去。幸好,仇少攬住了他。
仇少揚像牽條狗似的,把他牽出了人群裏。
仿佛剛才的驚險不過是春遊裏的一幕小插曲。在背後眾人的唏噓下,他們找到了一處靜僻。
八葉迫不及待地打開信封,僅看到寥寥數語。
"走,快走。"
八葉遺憾地看著仇少揚,感傷地:"原來蘇三手下也有不老實的家夥。我一定要把這位揪出來。"
仇少揚問:"那你走不走?"
八葉搖頭,把信紙撕了個粉碎。他站起身,手插口袋:"操,老子什麼陣仗沒見過--"
嗖的一聲,一縷黑發悄然地落地。
八葉摸摸微涼的右頰,手指上細細的一條血絲。他側過臉,看到柱子上紮著一把飛刀,刀刃閃著凜冽的光,光芒刺目,吞嗤著人軟弱的神經。
仇少揚趕忙跑了出去。
八葉看著他的背影,迷惑。故而快步追了上去。
在隱蔽的林間小道裏,八葉看到仇少揚和一灰衣男子在熱烈地爭執。
以前總聽安小六碎碎念,偵探社的每個人都有一個不為人知的故事。他總覺得那是女人天生的八卦能力。可如今看到這一幕,他不得不相信,原來,每個人都有自己原來的世界。他們紛紛和自己的世界脫軌,這才漂移到了偵探社。偵探社成了避風港,更是他們新的國度。
仇少揚看到尾隨的八葉,打算速速地結束這場不愉快的對話:"夠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解決。"
灰衣男人不免擔憂:"少揚,你根本不明白自己會給牽扯到什麼樣的是非中去。"
仇少揚冷漠地道:"我的生死,你早已不關心了,不是嗎?何必過來惺惺作態!"
灰衣男人皺眉:"你真是這麼想?"
八葉在一邊,看得頗不爽。灰衣男人長得一張如畫的眉眼,即便愁容淡淡,也減損不了他天生好看的五官。仇少就不必再說。這樣兩個養眼的男人麵對麵站著說話,通常來講,旁觀者是種享受。可一旦其中一方成了自己的床伴,這個,胸襟再廣闊,也是怎麼都不舒坦的。
但是他禮貌地沒有插嘴。
倒是灰衣男子注意到了他,掃了他眼,然後無視了他眼底明顯的敵意,不以為然地問向仇少:"就為這個人?值得否?"
仇少揚采取了更冷漠的回應方式。他拉起八葉,頭也不回地走開。
八葉問他:"這個人是誰啊?"
仇少答道:"我哥。"
八葉震驚:"你還有哥哥?"
仇少損他:"你都有兒子了,我為什麼不能有哥哥?"
八葉咂咂嘴,又道:"以前沒聽你提過啊。"
仇少揚笑了笑,在樹蔭底下,解開他的緊裹著外套。八葉正要高呼非禮,他輕輕拍了他一巴掌,拿出隨身攜帶的消毒藥水和紗布,光天化日之下,給他的肩膀重新包紮了傷口。八葉痛得眯起眼,說:"難得看到你那麼高調的啊。"
仇少揚瞥了眼來來往往投以注目禮的行人,低笑:"人多的地方,不容易中槍。"
八葉無所謂地聳肩,靠上他,仰頭望著藍天白雲。
"其實蘇三以前很溫柔的,她不一定舍得殺掉我的。"
仇少揚笑:"忘了和你介紹了,我哥哥是這一帶最頂尖的殺手。"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