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葉愣了愣,並沒有流露出更多的驚訝,隻是,他黯然地閉上了眼睛,輕輕地呢喃。
"哦,是嗎,那麼厲害啊......也許,是因為我來了以後改行的關係。"
是以他看上去粗糙又軟弱,總是漫不經心,又吊兒郎當,可誰曉得呢,軟綿綿的貓能瞬間變作最凶猛的野獸,眨眼間,咬斷你的脖子。
整個上午,八葉和仇少揚沒有開展他們的搜索行動。
八葉有些後悔,不該拉著仇少下水。他實在不想啊,讓他看到自己殺人的一麵。不是自衛式的殺人,而是習慣性地伸手擰斷對方的脖子,幹淨利落。
他們在兒童樂園的中心,噴泉邊,參天大樹下,一個閉目沉思,一個假裝午睡。各懷鬼胎。
part 16
午覺時分,八葉突然伏到仇少肩頭,問了他一個匪夷所思的問題。
"你愛我嗎?"
這個爛俗到八點檔肥皂劇才會出現的問題,被八葉突兀地送到了仇少揚的耳邊。仇少揚細細思索了一番,低笑著挽住他的手臂,有意無意地觸碰他的傷處。看到八葉皺起眉頭,他得意地笑:"痛不痛?啊,夢醒了沒?"
八葉想抽回手,他偏不放。八葉惱了,不顧手臂上剛包紮的紗布,蠻橫地將他推到地上,抱著自己的胳膊,窮凶極惡地瞪著他:"難得有些情調,你配合下會死嗎?"
仇少揚一笑,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土,對他道:"你一個大男人愛來愛去的,快把我惡心死。滾滾滾。"
八葉拍手,大笑,說:"看來,我們兩個的情誼已經到了死去活來的境界了。"
仇少揚坐在花壇邊,噴泉的水霧打濕了他的前額。他看上去表情很愜意,隻是眼底不經意滑落一絲不耐,說:"看來,你有想法要發表。"在八葉開口之前,他又打斷:"需要提醒的是,中國有個成語,叫作禍從口出。"
八葉聳肩:"我的中文一向很好,謝謝。"
仇少揚抬手,撐在他受傷的右肩上,微微施力,低聲湊到他耳畔,輕輕地威脅:"保持現在這個樣子,不好嗎?"
八葉低笑:"老子憋著不舒服。"
仇少揚笑了笑,很快,漸漸斂去了笑容。他靜靜地凝望著他,咫尺的距離,他確信可以看透他心底所有的想法。可,正因為距離如此之近,他如何都無法完好地掩藏起自己,那最深沉的心思。
八葉呼了口氣,鄭重地:"仇少,你,是不是為了你這個哥哥,才肯跟我走進來?"
仇少揚也沒太大意外。正如傑克老大常說的,八葉並不是真的白癡,他的心思敏銳可能更勝他們之上,隻是他懶,懶得去思考,思考了又懶得去表達。他說:"當初教父和我談條件時,提到我哥哥,我也很意外,因為我並沒有想過我那個不可一世的哥哥會跑去投靠教父的人。現在我知道了,折服我哥哥為之效力的人是個女人,她是帕諾的母親,她是你的女人。"
八葉糾正:"她從來都不是我的女人。"
仇少揚眯起了眼,下午的陽光依舊刺眼。他說:"我對你的事,其實,你該知道,我並不感興趣。"
八葉怔了怔,道:"為什麼美好的東西總是幻滅得那麼快?"
仇少揚說:"一個年近三十歲的男人,總是那麼天真,八葉,我很抱歉。"
"媽的,夠了!"八葉喊停,"你不要跟我來抱歉這套。仇少揚,等我找到兒子,我不想再看到你!"
身後喧囂了起來,仇少揚轉過身,瞳孔倏地放大。"兒子麼,我想,你已經找到了。"
可不,坐在旋轉木馬上的蘇三正抱著她的漂亮兒子,笑幽幽地望著他們。而佇立於她身邊的灰衣男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