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扯笑:"老大英明。隻是,我們是偵探社,不是狗仔隊吧?"
傑克想了想,覺得她所言極是,故而改口道:"那就按照我們接大案子的價格賣給他們,就說友情信息提供價,對了,添油加醋幾句,比如為了追蹤這件事我們花了多少人力物力,社裏一半以上的人都受傷了!"
安小六被他的無恥作風華麗麗震呆了。她掃了眼自己手上幾不可見的一道小小小小的劃傷,深深深深地歎了口氣。
part 23
仇少揚追到機場。身邊經過一個保安,他順手一揪,抓到麵前。
"今天出事的那個航班是幾點?"
"下,下午三點。"男人略微緊張並帶憤怒的神情,肩膀上的力道讓他有種骨頭會給捏碎的感覺。麵前的男人相貌清秀,卻有種莫名的氣勢,讓人感到分外壓抑。
仇少揚登時鬆開了手,抬頭望著數字密布的機場指示牌,驀地,慌了心神,不知所措了起來。
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又回到當初哥哥離家出走後的狀態:茫然,寂寞,以及瘋長的憤怒。
候機廳裏空曠無比,人影寥落。已是午夜時分,大件的行李箱車水馬龍般的從他麵前緩緩駛過。時間的推移是一場漫長而無味的磨礪,有種人看似堅強的神經其實根本不經一握。
仇少揚點燃一支煙,腦海裏浮現掉落某人手心裏的點點煙灰,嘴角沒由來地勾起一抹戾氣。
眼神冰涼狠辣。
有些玩笑,根本開不得。
有些遊戲,也不是隨便能夠開始的。
掐了煙,仇少揚買了機票,和父親醫院的醫生掛了個電話,兩手空空地登上了飛機。
八葉剛回家,門口護衛換了一批,見是他來,個個警惕的眼神。
八葉勾著戴維,推著玫紅色的嬰兒車,笑嗬嗬地:"大家好。"
護衛男說:"埃特少爺!教父等候你多時了。"
八葉怔了怔,揚起嘴角。
戴維戰戰兢兢地:"教父等我們做什麼?難道說是--"
"不要問了。"八葉摸摸他的腦袋,打斷他,"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難道說是一場鴻門宴?八葉不是沒想過。畢竟,教父的人脈足以摧毀他不足三年的小小業績。隻是,教父真的忍心毀滅自己一手栽培的棋子嗎?這倒也難說,畢竟,這個世上,除了他自己,他從不信任任何人。就算是對忠心耿耿、從來把家族事業放第一位的蘇三亦然。
八葉將戴維和兒子留在門口,推開門,大步走進去。
迎麵而來的是蘇三半杯的葡萄酒。
紅色的液體歪斜著蜿蜒下他漂亮精致的臉。粘稠的感覺教他略微皺眉。
八葉抬起手,擦了擦,藍色的眼底不見一絲怒意。
"這麼快又見麵了,蘇三。"
蘇三站在他麵前,在他的藍色瞳孔裏找不到自己一分一毫的剪影。八葉根本沒有看著她說話。
這種輕蔑讓她異常憤怒。
她說:"教父讓你簽名。"說著,身邊的狗腿讒著笑遞上一份資產轉讓協議。
八葉掃了一眼協議書,轉過身,好整以暇地打量著教父。
他坐在日暮黃昏下,如同每次看見他時的情景,給人以壓抑和沉甸甸的歲月流逝感。手指的紋理已經褶皺到無法分辨,垂下的眼珠也似半睡半醒之間,隻是誰都無法否認,這是一隻猛獸,雖然他叱詫風雲也不過是曾經,可猛獸畢竟是猛獸,哪怕是生命最後的一秒時光,他都會撲向你,咬斷你的喉嚨,讓你掙紮痛哭,直至死亡最後一瞬。
"好。"八葉爽快地拿過協議書,就著戴維顫巍巍捎過來的鋼筆,張牙舞爪地簽上自己的大名。
教父在他轉身出門的刹那叫住了他。
"埃特,為什麼?"
八葉說:"什麼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