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從?

阿娜絲塔西婭隻想冷笑,這位菲爾德小姐還是位低賤卑劣的贗品,她有什麼資格去奚落埃爾文?有什麼資格在這裏高高在上的表達同情?

如果不是畢維斯的到來,她與埃爾文本可以好好的!

[我記得菲爾德小姐出身鄉野,這麼快就想與自己的出身劃清界限了?]

她對著愛得拉露出冷淡嘲諷的笑容。

她確實瞧不上愛得拉,因為她的出身,更因為她的行為。愛得拉輕視貴女們的“放蕩”,然而她自己卻在肖想西瑞爾王子的同時與畢維斯不清不楚。

[這處莊園是埃爾文的,厚臉皮住得久了,你還真自己是主人了?]

阿娜絲塔西婭將自己所有的不滿都傾瀉在了愛得拉身上,不出意外的看見愛得拉露出了倔強又楚楚可憐的神色。

這種神態阿娜絲塔西婭見得多了,她的母親教她得更多,因為那些貴族男子最吃的就是這一套。

純淨,優雅,又無辜。

曾經就被模仿過形象,阿娜絲塔西婭對愛得拉自然不會有什麼好的態度,在她看來畢維斯和這個贗品就是一起的,於是各種嘲諷奚落毫不留情。

愛得拉哭哭啼啼的跑了,阿娜絲塔西婭站在原地露出矜貴而冷淡的笑容。

然而下一刻畢維斯站在了她的麵前。

[斯圖爾特小姐,不,你現在隻是斯圖爾特家的恥辱而已。]

他依舊穿得華貴,神態冷淡又高傲,還透著幾分譏諷。

[與自家仆人私奔的你有什麼資格嘲諷愛得拉?]

他的話語慢條斯理又透著十足的惡意:

[愛得拉可比你們這種裝模作樣的女人要純淨高貴得多。]

[至於這處莊園,]

畢維斯掐著她的脖子將她原地提了起來,雙眸變成了血色,在這夜色中透著熒光,他麵上的笑容也變得殘忍了幾分:

[仆從的一切都應屬於主人。埃爾文這個仆從很不錯,我不希望因為你而舍棄他。]

尖銳的指甲劃傷了她脖子處的皮膚,鮮血溢出。

銀發的永夜詛咒者露出輕賤的神色:

[血的味道都這樣肮髒,真讓人沒有食用的欲-望。]

…………

畢維斯是吸血鬼,埃爾文被他轉化了。這是後來阿娜絲塔西婭才看清的事實。他們被畢維斯帶到了血月之境——那是屬於吸血鬼的世界。

沒有太陽的永夜之地,天空之中永遠掛著一輪血月。

在這裏,阿娜絲塔西婭見到了曾經的熟人:卡瑞娜和克裏斯汀娜。

克裏斯汀娜愛上了畢維斯,自願跟他來了這個永夜的世界。而卡瑞娜,她本就屬於這個世界。

愛得拉那個令人討厭的女人也被畢維斯視之珍寶一樣留在了這個世界,她時常見他們爭吵,無聊又矯情的爭吵。

無非就是愛得拉極力想要回到自己的世界,並萬分可憐的向畢維斯表示:她十分感激他的愛慕,但她並不愛他,她隻愛西瑞爾殿下。

然後暴怒的吸血鬼以相當曖昧的姿勢將愛得拉抱走了,至於抱去哪裏?不要猜也知道是臥房。

阿娜絲塔西婭知道他們上了床,還不止一次。

對於愛得拉還一直堅持的“所愛之人是西瑞爾王子”,阿娜絲塔西婭隻想冷笑,她覺得愛得拉怕不是愛慕西瑞爾殿下,她根本就是想害死西瑞爾殿下吧。

雖然她當初並不想嫁給西瑞爾殿下,但不可否認的是,西瑞爾殿下相當優秀,愛得拉這樣的人……也配得上?

每次愛得拉與畢維斯鬧騰,折騰的都是他們周圍的這些人,首當其衝的便是埃爾文。

自到血月之境後,埃爾文與她便越發疏遠了,往往在一起待不久就要離開她的身邊。

獨身一人被困在滿是吸血鬼的血月之境,無可正常交流的存在,埃爾文又疏遠了她,她的心裏越發的痛苦起來,以至於常常失去理智的質問他:

[你是不是也覺得愛得拉那個贗品比我好得多?你是不是後悔了?埃爾文,回答我!]

埃爾文神色痛苦的回答了她,曾經那雙灰紫色的眼眸透著紅芒:

[斯塔夏,你是無人能及的月光。]

美好卻無法觸碰的月光。

她想抓住埃爾文,卻再次被埃爾文躲過跑掉了。

留她一人被困在布滿荊棘的玫瑰園中,無法宣泄。

[埃爾文!我們一起走啊,離開這裏!隻要和你在一起,去哪裏都行啊……]

為什麼要留在這裏被人當仆人一樣折辱使役?

其實她也明白,埃爾文不會和她走的,埃爾文隻想送她走,送她離開這個危險的世界。留在這裏,她很危險,可回到人間,獨身的埃爾文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