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璂麵色淡然的按照司儀的要求一步步的去做,心如止水,沒有絲毫的激動,也沒有絲毫的不悅。

掀開花轎的門,握住了少女的手,雖覺得觸手柔滑,卻不如乾隆寬厚的手掌握的舒服。毓慶宮布置的很是喜慶,大紅的喜字隨處可見,到處都是紅色,紅的刺眼。人人都說這是喜慶的顏色,永璂卻覺得這也可以是悲哀的顏色——血,不就是這種紅色嗎?

西林覺羅冰晨原本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在握住永璂的手時慢慢的平靜下來了,滾燙的心髒也漸漸涼了下來。永璂的手握著很舒服,卻冷得像冰。和西林覺羅冰晨因為緊張而滿是汗的滾燙手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是不期待這場婚禮的吧?西林覺羅冰晨黯下了眸子,卻在下一刻有些自嘲。像他們這種整治聯姻,有誰是願意的呢?自己有什麼理由在這兒黯然神傷?

走進紅的刺眼的新房裏,冰晨乖巧的坐在了床上,而永璂則出門接待賓客。

“十二弟大喜啊!”永瑆走過來,笑著朝他拱了拱手,語氣裏,是真心的祝福。以前的那些和永璂爭個高低的小心思也因為乾隆對永璂的寵愛而放下了。永瑆不是笨蛋,既然知道了自己不可能得到,那幹嘛還要去爭呢?而且他對皇位也不是很有興趣,以前不過是不服氣,想跟永璂爭個輸贏罷了。

“十一哥裏麵請。”永璂淡淡的笑著,精確的笑容猶如帶著一張完美的麵具。即使他穿著一身紅衣,從他身上也感覺不出什麼欣喜在裏麵。

永瑆也見怪不怪,皇家的婚禮,讓主人真正開心的能有幾個?

永璂事先就把那包據說可以讓女子一次就懷孕的藥撒進了酒杯裏,然後走到床前,麵色淡然的掀起了西林覺羅冰晨頭上紅色的蓋頭。

即使不喜歡這個嫡福晉,但永璂也不得不承認,西林覺羅氏真的很美,妖嬈中帶著清純,眼波流轉間,動人心弦。要不是他已經愛上了乾隆,可能還真的會被她迷住。

不過,對現在的永璂來講,所有女人在他的眼裏都是一個樣,頂多這個稍微賞心悅目一些。

按著老嬤嬤的指示喝了交杯酒,然後看著兩人的禮服下擺被綁在了一起,聽著下人們說一些“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的話。大婚,馬上就要到最關鍵的時候了。

“早點休息吧。”永璂對西林覺羅氏身上濃濃的胭脂味兒敬謝不敏,在他看來,還是乾隆身上的味道更好聞一些。

不習慣自己的衣服和人綁在一起,永璂彎下腰,毫不留情的把那個老嬤嬤仔細的綁了很多道的衣擺解開,沒看到西林覺羅氏眼中一閃而過的怔然與心傷。

紅色的幔帳緩緩落下,兩具年輕的身體漸漸交疊在一起,帶著曖昧的氣息。

永璂看著西林覺羅氏已經紅透了的臉龐,頭腦裏異常的清醒。他知道,要不是自己的酒裏加了催情藥物的關係,自己可能對著這個女孩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吧?

在整個過程中,永璂沒有吻西林覺羅冰晨一下。在他的心裏,嘴唇,那是心愛的人才能觸碰的聖地啊!

感覺著身邊的人已經沉沉睡去,西林覺羅冰晨緩緩地睜開了雙眼。雖然初嚐情事的身體現在疲累至極,但她卻沒有絲毫的睡意。

這就是每個女孩都期待的大婚嗎?真是……令人失望啊!

微微偏過頭,西林覺羅冰晨凝望著永璂近在咫尺的的睡顏,眼裏有著茫然。很美的一張臉,五官有不輸給她的精致。隻是比起自己的柔媚來更多了幾分清俊與英氣。隻是,這樣一個俊秀的少年,似乎,很不喜歡自己呢!西林覺羅冰晨的嘴角泛起了一絲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