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看到無數的光芒穿透腳下,似龍吟的鳴聲低低傳來,似乎昭示什麼,呼喚什麼,他極其熟悉。
這個聲音像敖放召喚龍族時發出的聲音,但自萬年前的一戰,敖放再也沒有召喚過任何龍族,可是能發出這樣聲音的隻有敖放--一脈相承的龍帝。
一脈相承……敖放之子。
“原來如此,我怎麼忘了?”仙尊可笑的問自己,望著天獄方向的目光陣陣心疼,不是為情傷而疼,是為那條總不留退路的龍心疼。
“哈哈哈,誕生了,吾兒誕生了!我奈何不了你,你又能奈何得了我嗎?仙尊龍帝的遠古之約,終於能在我這一代徹徹底底了結!哈哈哈……”
條條鎖鏈縛在撐天柱上的金龍瘋狂大笑,赤紅的雙目滿是猙獰,清晰可見鱗片之下掙開的鮮血淋漓的血肉。
淒慘卻張狂的龍帝--敖放。
仙尊天一,這個人刻上骨,鐫在魂,一生忘不掉。
敖放想著他萬年不變的淡然表情,想著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情景,想著在海邊礁岩上他腳踏紫雲朝自己飛來的神采……種種畫麵一次次閃現腦海。
“真得愛你更恨你,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因為厭倦了……哈哈哈……”
厭倦得已不再去想過去未來。·思·兔·在·線·閱·讀·
充足的仙靈之氣齊齊湧向蛋,道道光芒越發耀眼,這麼大的動靜遲早會有人找上門,玄青覺得自己應該搬家了。
真是讓他不得安生的蛋。,玄青如此想著,拂塵一揮,加強陣法的吸收能力,讓蛋盡快吸足仙靈之氣誕生,然後他好帶著它趕快搬家逃命。
啪--
蛋殼龜裂破碎的聲音使大家睜大眼睛想知道蛋裏究竟會爬出什麼樣的龍,不一會兒,一塊碎片極度緩慢地頂開,一個濕漉漉的小腦袋伸出,腦袋上頂著兩個幼嫩的包,是尚未長出的角,粘滿蛋清的暗淡鱗片細小柔軟,金黃的眼睛好奇的左右張望,而後兩隻爪子攀住蛋殼,將整條身子拽出。
這條像是四腳蛇的幼龍順著拂塵蜿蜒爬上玄青的肩膀,小腦袋頂頂玄青的臉,抬起一隻小小的爪子,“玄青……”細細的聲音幾乎聽不見。
玄青盯了它半晌,目光不曾移開它的爪子,終於忍不住捏住爪子,仔細分辨有幾個趾,最後大叫一聲:“趕快搬家!再不走龍族就要殺過來了!”
不等七色梅花神鹿和老槐樹明白,他早已劈裏啪啦的甩起拂塵,撤掉防止外人入侵的結界,轟隆隆的拔起山,飛升天空,再以雲霧遮蔽,宛如一大朵奇怪的白雲直朝仙界急速飛去。
玄青一直和幼龍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大眼的,誰也不發出聲音,完全沒有以往的親昵,出奇沉默,令人頗覺詭異。
解決師兄的事,玄啟全身放輕鬆,命仙童泡茶,上仙果糕點準備和心愛的小雪洗洗這幾日的晦氣。
仙果糕點清茶一應備全時,玄啟突然眼皮直跳,一種大大不妙的感覺從天降臨,雪靈猴也有同樣的感覺,又因動物感覺比人靈敏,猴毛根根筆直豎立。
正當他們不約而同驚恐不安時,一朵巨大的白雲遮蔽陽光,可怕的陰影降落他們的頭頂,雲裏傳來他們這輩子都不想聽到的聲音,至少現在不想聽到。
“師弟,好久不見呀!”
雲層飄開,露出玄青和藹的笑容,玄啟的手抖了抖,差點握不住茶杯,一口仙果卡在雪靈猴的喉嚨裏,他掐住自己的脖子拚命吐出仙果,玄啟趕緊一掌拍他的後背,差點被噎死的雪靈候急急喘氣,拿起水又大喝一口,卻被滾燙的茶水燙得一口噴出。
遇到玄青諸事不順,黴雲籠罩,氣氛慘淡,玄啟擠出比哭難看的笑容,乖乖喚了聲:“師兄,真是好久不見啊!”明明見過麵連半日都沒有,玄啟暗暗抹淚,繼續拚命擠出笑容與玄青打太極,“不知師兄遠道來訪有何貴幹?”
目光正視玄青的笑容,眼角餘光掃過玄青樸素的居所,山都搬來了,這架勢是要在仙界選一處風水寶地落戶嗎?但為什麼要順道來他家呢?玄啟百思不得其解。
“嗬嗬,師弟,你也知道我很窮,也就這點兒家當,最近日子過於不得安生,所以我打算搬家,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我認為師弟你的仙府最安全,你不會拒絕師兄這個小小的請求吧?”玄青笑容擴大,加深“小小”的語氣。
玄啟臉色一白,不敢置信地看一眼玄青,不……不會吧?吃他的喝他的,現在還要住他的,天理何在?
“請便。”好不容易從牙縫擠出兩個字,玄啟搖搖欲墜,幸被雪靈猴扶一把穩住身體,
喀嚓喀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