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發出的聲音讓玄青下意識的摸摸肩膀,空的,那條不知何時爬上桌子專注啃著仙果的四腳蛇確實是他養的。
那都是小雪喜歡吃的仙果……咦,這個好像是龍。玄青定睛一看,看清楚努力伸頭喝水的四腳蛇,攀住茶杯的爪子長著五個趾,普通的龍隻有三個和四個趾,三爪最次,而五爪乃是龍王級別,掌管五湖四海,這條比筷子長不了多少的幼龍明顯是龍王級別,這身鱗片的顏色雖然暗淡無光,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但是……但是……是金色吧?
五爪金龍世間隻有一條,還被鎖在天獄呢,怎麼生出孩子的?
涼颼颼的冷氣從腳底一直升到脊背,硬生生逼出玄啟一身冷汗,雪靈猴見到這條龍猴毛已經炸開,吱吱跳起顫唞指著幼龍。
“沒你這樣拉師弟一起死的師兄!”
玄啟忍無可忍,拂塵刷刷幾下揚起如劍的勁氣攻向玄青,玄青輕易側身躲過,一轉身尋個空曠的地方降落。
埋頭苦吃的幼龍抬頭看著他的背影,金眸黯然,氣憤的咬住仙果,喀嚓喀嚓的啃咬聲令玄青莫名生出惡寒,聽起來有些像啃他骨頭的聲音。
“老槐樹,這難道就是暴風雨前寧靜嗎?”七色梅花神鹿小聲的問老槐樹。
老槐樹做出一個不知的動作,告訴它隻要看好戲就行,趟玄青的渾水是自找死路。
七色梅花神鹿點頭同意。
“小雪,嗚嗚……天要亡我!”玄啟抱住雪靈猴哭訴。
雪靈猴也想大哭,渾水趟深了,出不來了,大家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蚱蜢,誰也跑不掉。
看著水麵倒映的自己,又小又尖的腦袋鼓出兩個小包,用爪子按了按包,外麵是層軟皮,裏麵硬硬的,不知道裏麵是不是長了奇怪的東西。
它現在這副樣子既不像玄青期待的鳥,也不像那天幻化出來的威風的巨大動物,它到底是什麼東西?
好醜好小,它不喜歡。
爪子不高興的撲打水麵,幼龍甩甩尾巴轉身尋找幾天不見蹤影的玄青。
鬱悶,玄青依然萬分鬱悶幼龍的身份,如果是一條普通的龍他有自信藏到它長大,小小施展誘拐之術,還不束手就擒?但剛一出生就把他的如意算盤徹底打破,還賞了個燙手山芋給他。
五爪金龍誕生龍族必定知曉,玄青難保龍族不會追殺他萬裏強搶五爪金龍。
都要了危急關頭,他怎麼舍不得把五爪金龍送還龍族?
鬱悶變成難以解釋的糾結,玄青難得煩惱。
憑本能學會騰雲駕霧的幼龍努力在半空中揮動爪子,遠遠看到喜歡在樹下思考的玄青,撥掉擋住視線的雲霧,幼龍拚命飛向他,張口第一句話便是:“玄青,你不喜歡我了。”
玄青看到它時不知不覺舒展緊鎖的眉頭,一聽它的話滿臉莫名其妙,問:“我什麼時候不喜歡你了?”
“你嫌我長的醜不給我取名字,還天天躲著我。”幼龍語氣委屈的回答,小爪子輕搔玄青的臉,有些小小報複的不滿。
玄青捏住小爪子,忍住笑嚴肅正經道:“你長的確實很醜。”
幼龍大受打擊,泄氣的耷拉下腦袋,周身的祥雲散去,盤成一團窩進玄青的手心,溼潤的金眸可憐兮兮地巴望玄青。
玄青指尖挑起它有氣無力的小腦袋,“我修道萬年以上,如果在意一身皮囊,簡直白活了,你要學著點。”
“哼哼!”幼龍鼻子噴出兩口氣,冷不防咬住玄青的指尖,細小的牙齒使勁地啃著,玄青不痛不癢任它抱住指尖大力啃咬。
手指敲敲啃累的幼龍,玄青心情大好道:“雖然不知道今後如何,但相遇就是上天賜予的緣分,你就叫天賜吧。”
天賜歡喜的飛起,小腦袋親昵的蹭蹭玄青的臉,期待的說:“玄青,我要喝酒。”
玄青義正嚴詞的拒絕:“未成年不準喝酒。”
天賜奇怪的問:“可我還沒出世你就給我喝酒的呀,為什麼未成年就不準喝酒?”
“你以前和現在不同。”
到底哪裏不同?玄青解釋的含糊,天賜越想越不明白,眼巴巴盯著玄青腰上的酒葫蘆,很想念裏麵的仙靈之氣,更想念泡在酒裏的舒暢。
“師兄,龍族已經把你住的地方搜索一遍,現在已經找仙尊要仙冊逐個排查最近成仙的修行者。”出外打聽消息的玄啟急匆匆跑來。
玄青滿不在乎說道:“什麼時候查到我什麼時候再想解決的辦法。”
“皇帝不急你想急死太監啊!”玄啟真想掐死這沒良心的師兄。
“嘿嘿,我帶著五爪金龍跑到天涯海角也總有天會被抓回來,還不如多逍遙幾天,這才是我的作風。”玄青沉重的拍拍自己的師弟,歎氣道:“唉,隻是為難師弟你被我拉下水。”
“師兄,你不要再用讓人感動的語氣說著讓我痛恨的事,我會忍不住和你窩裏鬥。”再也不上當的玄啟瞬間移到安全距離之外,“還是我家單純的小雪好,比你可愛多了。”說罷化光而去尋他可愛的小雪,即使被踢被打也被師兄暗裏黑一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