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段(2 / 3)

我震驚了,聲音一下提高:“你知道?!”

“知道啊,”雁晚秋一臉“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的表情,“我們每年都要去給媽媽掃墓,但阿山都叫媽媽姐姐,我的媽媽是他姐姐,我怎麼可能是他女兒?”

我:“…”

雁晚秋歎一口氣:“我說過我很聰明的。”

我一時不知該驚歎她的敏銳好,還是該感慨雁空山的姐姐果然已經過世了。

從知道雁空山是舅舅後,我就隱隱有了猜測。能讓一個母親舍得將女兒丟給弟弟撫養的原因無非就那兩個,一個走了,一個死了。很不幸雁空山的姐姐是後者。

“那你打算怎麼辦?”

既然雁晚秋不是一般的孩子,我也不打算用對待一般孩子的方法對她,說話不再兜圈子。

“嗯…”雁晚秋沉吟片刻,“我不想要原來的爸爸,我又不認識他,我也不喜歡他。我喜歡阿山,我想繼續和阿山在一起。”

她扯斷嘴裏的魷魚須,聲音堅定道:“阿山就是我的爸爸。”

我在家裏休息了兩天,期間雁空山送來一隻西瓜,兩隻海蟹,一隻老母雞,餅幹牛奶若幹,算是對我傷情的慰問。

我就是蹭破點皮,兩天都結痂了,再過幾天怕是印子都看不出來,他連番送禮,少說也要好幾百,我實在受之有愧。

但阿公就不這樣想,阿公說這是人情往來,你不收他的禮,他就會覺得始終虧欠你,心裏過意不去。

“沒人喜歡欠別人的,能還清的就要趁早還清,這樣才不會將恩拖成怨。”

阿公說得不無道理,可是…

“我就是不想讓他還清嘛。”我小聲嘟噥。

欠著我,他才會在心裏一直記掛我。

阿公沒聽到我的嘀咕,高興地跑去廚房切西瓜了。

第三天,我迫不及待要重新開工,早早就在雁空山家門口等著了。

雁空山一出門就看到我,明顯的愣了愣。

“不再多休息兩天?”他開了車鎖,將還沒睡醒,腦袋都耷拉下來的雁晚秋固定在寶寶椅內,轉身坐進駕駛座。

我從另一邊上車,扣好安全帶,想也不想拒絕:“不要,家裏無聊死了,還沒有冷氣。”

雁空山發動引擎,打著方向道:“我給你挑的那些書不好看嗎?”

怕我養傷時無聊,他還特地送了兩本書過來讓我打發時間。但講道理,我本來就不是愛書的boy,書隻是為了接近他的必要道具而已,一旦失去了他這個目標,再有趣的書也是味同嚼蠟。

“呃,好看。”我幹笑道,“但我還是想多接觸人群,接觸外麵的新鮮空氣,家裏太悶了,兩天不見,我都想你…們了。”

我暗自耍著小心機,偷偷向他表達自己的思念。

他不知道也沒關係,喜歡一個人,本來就就可以不讓人知道的。

兩天沒進店,櫥窗裏就有了新變化。

我指著玻璃上貼得大海報問文應:“那是什麼?”

文應看了眼,道:“哦,島上要辦祭典遊行了,你沒參加過嗎?三年一次的''止雨祭’,祈求止雨天女保佑,島上不要有大澇。”

海報上應該是之前祭典拍的照片。南普街左右兩旁都是人潮,中間空出來寬寬的馬路,一頂黑紅相間的神轎被十幾個壯漢抬著穿過長街。

神轎四周是黑色木頭護欄,背後有屏,頭上有傘,傘下坐著個白衣的人影,影影綽綽,在一眾雜亂濃重的顏色裏,顯得聖潔又空靈。

“那就是‘止雨天女’,每兩屆選一次,由不超過十八歲的童男子擔任。”文應見我目光落在那點白上,特地給我做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