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否則後果自負。”杜佑山翻來覆去看著幾塊瓷片,由於窯火不夠,釉麵和胎體結合度不夠,釉料也偏暗沉,他沉吟片刻,又囑咐道: “剩下的人也看緊點,他們當中懂的不多,你別亂宣揚。”

工頭興奮地搓著手問: “那麼,武先生什麼時候回來?我問問他抽成的事……”

杜佑山怒道: “我是老板,我人站在這裏了,你還問別人幹什麼?”

底下的人都知道杜佑山大部份都讓武甲作決定,武甲好說話,出手也比杜佑山大方,分管工程的幾個工頭私下都把武甲當成二老板,最好什麼事都能找他解決,工頭縮縮脖子,猥瑣地眨眨眼: “呃……不急、不急,以後再說吧。”

杜佑山冷笑: “等武甲回來再說?”

工頭悻幸地賠笑: “武先生熟悉這一塊工程,平時都是他去監工,工人和他比較熟,還是等他回來和你商量一下吧。”

杜佑山哼了聲,揮手道: “我知道了,去、去。”說著,翻翻武甲留下的備忘錄,看到上麵用紅筆加重的字,提醒他加支架,於是簽一張支票給工頭, “每層的支架都多添幾個,我下個禮拜會去監工,沒搭好你就準備走人吧。”

工頭走後,杜佑山照著備忘錄上寫的字念叨: “杜寅的傷剛拆線,洗臉洗澡時候不可以碰到水。”

他忍不住揚嘴角,笑了一半,把備忘錄丟出老遠,莫名其妙地罵道: “賤種!”

晚上杜佑山回到家,拉著兒子獻殷勤: “杜寅,爸爸給你洗臉。”

杜寅怯怯地往杜卯身邊縮: “爸爸,還沒有到睡覺時間。”

“那我們先洗個澡。”杜佑山笑容可掬的。

“爸爸,我自己會洗。”杜寅已縮到弟弟身後去了。

杜佑山把杜寅拖過來: “乖兒子,你頭上的傷不能碰水,爸爸幫你。”

杜卯扯住杜寅,眼睛瞪得溜圓: “你想幹嘛?”

杜佑山不爽: “你小子想幹嘛?皮癢了?”

桂奶奶及時拽開杜卯: “乖孩子,別瞎鬧。”

杜佑山成功從小兒子手中搶走大兒子,往浴室裏一丟,門關上,笑嘻嘻地卷起袖子, “來、來,寶貝,爸爸還沒幫你洗過澡!”

“爸爸,我自己會!”杜寅像隻待拔毛的小雞,驚慌失措地逃竄。

杜佑山打開水龍頭,拎著蓮蓬頭四處捉拿兒子: “乖、乖,過來,爸爸以後學著照顧你們。”

杜寅驚嚇過度地抽泣: “武叔叔……救命啊!”

杜佑山將臉一扳: “死孩子!過來!”

杜寅蹲在洗手台下,可憐兮兮地望著他,不過去。

杜佑山伸出魔爪捏住兒子的小細脖子,把他往浴缸裏一丟,喝斥道: “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老實點!脫衣服!”

杜寅眨出一顆好大的眼淚珠子,委屈地脫掉衣服,在浴缸裏蜷成一團。

“抱住頭。”杜佑山吩咐,杜寅聽話地抱住頭。

杜佑山澆花似的用蓮蓬頭把兒子淋了淋,然後在浴球上擠一大坨沐浴乳, “站起來。”

杜寅全身發抖地站起來。

“趴在牆上。”

小孩無辜地抱著腦袋趴在牆上。

杜佑山將他從上到下洗了一遍, “轉過來。”小孩像機器人一樣老實轉過來,抽抽搭搭地掉著眼淚。

杜佑山不滿: “爸爸對你這麼好,你哭什麼?”

“哇嗚……”杜寅終於忍不住了,邊哭邊喊: “爸爸好嚇人!”

杜佑山氣不過,往兒子的屁股上連賞幾個巴掌,喝道: “我怎麼嚇人?你這死小孩,還哭!再哭我就打死你!”杜寅不理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