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向來無憂無慮,沒心沒肺的狼孩,今天晚上罕見的失眠了,伏在白檀身邊,大睜著眼睛,困惑地看來看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山洞還是那處山洞,分明什麼都沒改變,但空氣中卻多了一股陌生人的清淡氣息,無所不在地刺激著狼孩迥異於常人的嗅覺器|官。

身邊的這個人,長得古怪,說話古怪,吃的東西古怪,穿的東西更加古怪……

總而言之,這人處處透著不同尋常。狼孩思來想去,以他有限的認知,實在不明白這些事情背後代表著什麼,他隻是依靠野獸靈敏的直覺,莫名產生一種篤信:

這個人的到來,必將給他的生活帶來一係列翻天覆地的變化,甚至徹底地扭轉他整個人生……

狼孩靜靜蟄伏了一夜,完全沒有睡著,畢竟他早已養成了獨自入眠的習性,當有其他動物接近時,第一反應就是攻擊。

然而,現在山洞被鳩占鵲巢,大喇喇睡在他窩裏的人,好像也根本抵擋不住狼孩的全力一擊,狼孩既然不想殺了對方,也就難免處處掣肘了。

狼孩的種種顧慮,白檀絲毫不知,他一覺睡到天亮,睜開眼睛就覺得腰酸背痛,骨頭架子都要散了,再一看左腳,好麼,腳脖子早腫成了發麵饅頭!

說來也是,都被捕獸夾子傷到了,還不肯老老實實地休息,大半夜折騰著烤山雞、洗冷水澡,身體理所當然要提出抗議,沒有一命嗚呼已經是僥幸啦。

白檀吸了吸鼻子,悶悶地不透氣,他四肢酸軟,一臉生無可戀地橫在幹草堆上,“果然,幼兒園阿姨的活兒,不是什麼人都能幹的。”

正唉聲歎氣,反思人生呢,就見得狼孩叼著兩隻山雞走進來,一股腦地都丟在白檀麵前,衝著他嗚嗚叫著,還作勢把他往外麵拉。

白檀想了一下,明白了狼孩的用意,笑著同他道:“大清早就吃烤串,你也不嫌膩得慌。”他這會精神頭不好,懶得動彈,特別冷酷無情地駁回了狼孩的申請。

狼孩嗚哇嗚哇了半天,實在拗不過他,垂頭耷腦地走了。白檀以為事情到此就算告一段落了,誰知這狼孩學習能力極強,見白檀不願意出力,幹脆自己從他旅行包裏翻出來打火機,按照白檀昨天晚上的步驟,有樣學樣地烤肉吃,還特別聰明地把鹽巴、胡椒粉也灑了上去,爭取一絲不錯。

白檀躺在山洞裏,聽得狼孩跑進跑出,忙得不亦樂乎,大概也猜到了他在做什麼,想著自己沒來之前,狼孩連帶血的生肉都不知道吃過多少了,即便現在初一上手,烤得糊了鹹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總歸是吃不死人。

這麼一想,白檀也就坦然了,眯著眼睛小憩。

狼孩倒是個有良心的,自己飽餐之後,見白檀一直縮在那裏安安靜靜,一副快要死掉了的樣子,就把剩下的小半塊雞端到白檀麵前。

捉來的兩隻雞,一隻留著稍後吃,一隻架火烤了,狼孩想著自己山洞裏的那人,沒敢放開肚皮多吃,有個半飽就停了嘴。

他伸出手,粗魯地拍了拍白檀。

白檀睡眼惺忪地看過去:“嗯?”

狼孩把肉串遞過去,直接杵到白檀嘴邊,啊啊了幾聲,催他趕快吃。

白檀頭疼地擺手:“你吃吧,我實在沒胃口。”說完又睡著了。

狼孩無奈地將所有肉吃完,之後就無事可做了,犬坐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盯著白檀看。

大約到午後時分,白檀醒了來,撫摸著癟下去的肚皮,對狼孩道:“我現在不大想吃雞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