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也想不到會遇到這一茬,就帶了這一小瓶,包裏可沒什麼存貨了,你說怎麼辦呢?”
白藏目露迷茫,剛才烤兔子肉的時候,他其實也發現那小瓶裏粉末狀的東西快要沒了,但這對白藏來說,並非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畢竟以前那麼多年,他都是在吃生食,現在雖然改善了夥食,但要一朝回到解放前,也能接受,最多偶爾會感到遺憾罷了。
但是對白檀來說,情況就十分嚴重了,他清楚人體是不能長期缺乏鹽的,否則會引發許多病症,就問白藏道:“你知道怎麼出山嗎?”
白藏嗚嗚了幾下,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他這會兒詞彙量有限,僅有的幾個字,掌握得也不牢固,白檀就換了種方式,比劃著再問道:“我是說,你,有沒有,見過跟我很像的‘人’?”
費了半天勁,白藏才明白白檀的意⑥
白藏大步往外走,末了,回頭同白檀對視一眼,像是示意他放心,照舊拿大石塊將洞口堵了,以防自己不在家的時候,有凶猛野獸嗅著味兒過來覓食。
白藏一去就是大半天時間,他腳程快,但山路崎嶇難行,還要借助藤條攀爬幾處低矮的崖壁,來回頗費功夫。
這也是為什麼,白藏不肯背著白檀一起出去。地形陡峭之處,白藏一個人能夠輕鬆過關,但要是再帶一個人的話,就不大便利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白檀越等越是心焦,他根據山洞內光線變化,大致估摸著天光,無數次掙紮著坐起,最終又頹然倒下,呢喃道:“我太心急了,應該再多等幾天的,腳廢掉就廢掉,總比丟了命強……”
白檀顛來倒去,怨天尤人了幾番。
太陽餘暉漸漸隱沒在地平線以下,山洞內黑黢黢一片,濃墨似的化不開,過了兩個多小時,月亮慢慢爬到樹梢,又有絲絲縷縷的清輝,從未曾封死的洞口一角流瀉進來。
白檀已經被自己腦海中各種可怕的臆想,嚇了個夠嗆,臉上神色,從一開始的滿懷期盼,緩緩過渡到自責懊喪,再到心如死灰,絕望地說道:“算了,認命吧,他要是回不來,我也就隻能餓死在這裏了……”
正在此時,外麵突然傳來微不可聞的腳步聲,白檀以為自己再次出現了幻聽,不以為意地扭過頭去,定定地看向虛空。
大石頭哢嚓哢嚓挪動,移開了半米寬的距離,一抹黑色人影閃身進來,疾步撲到白檀身邊。
白檀支楞著耳朵,連忙將僅剩一點電量的手電筒推開,昏黃發散的光打過去,仔細一看,不是白藏還能是誰?
隻是白藏此時此刻的情形似乎不太好,身上的衣衫鞋襪破破爛爛不說,手腳還有許多血痕,頭發再次恢複亂糟糟的狀態。
白檀連連問道:“白藏,誰打了你了嗎?那些人動手了嗎?我就知道……”
誰知白藏這會兒精神頭倒很不錯,一雙又大又長的眼睛明亮有神,雙眼皮的褶皺深深地疊在一起,留下的痕跡宛如長刀劃過,讓人過目難忘。
他對白檀搖搖頭,興奮地將一個髒兮兮的蛇皮口袋拎過來,打開讓白檀看,裏麵放著一包食鹽,一小袋粗糧,一小管消腫藥,還有一些諸如油瓶、爛碗、破衣服之類的物品。
白檀看得一怔:“這些東西哪來的?”
白藏先不急著回答,而是將緊緊蜷在一起的拳頭伸開,掌心攤放著一枚最小麵額的硬幣,想是買東西之後的找零。
白檀身上帶的錢本就不多,路上又遺失了一部分,讓白藏出去采買物資時,已是將全部身家都掏給了他。
白藏出去了一趟,不知怎麼就曉得了錢財的重要,他又不懂得區分數值,就將這枚硬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