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藏坐在旁邊,興致勃勃地翻檢著破爛,這是他新近一次的收獲,足足帶回了滿滿一口袋的東西,因為確實有點多,白檀昨日還沒清點完,天色就完全黑下來了。

會被人丟棄的東西,想也知道不會是什麼得人心的,白藏也就是圖一樂嗬,遇到合眼緣的就拿在手上玩兩天,白檀也沒當回事,以至於臨到晚上睡覺時,才發現始終黑黢黢山洞內,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抹綠幽幽的微光。

白檀指著白藏手裏的珠子,哆嗦著問道:“這、這是什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白藏抿了抿唇,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個小玩意兒。

白檀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肉都在顫動,“這是你撿來的?”

白藏默認。

白檀冷靜矜持地點了點頭,繼而開始抱著腦袋瘋狂尖叫,興奮道:“媽耶!這可是夜明珠,夜明珠啊!竟然會出現在垃圾堆裏,這是什麼狗屎運氣?啊啊啊啊!”

見到白檀如此反常的表現,白藏以為是這小小的珠子有什麼不對勁,立刻隨手將其一拋,撲上來抱著白檀,粗聲粗氣地問道:“你,疼?”

白藏正處於變聲期,嗓音沙啞低沉,充滿了摩攃耳膜的磁性。白檀無心同他多說,見夜明珠咕嚕嚕滾了一圈,堪堪停留在山洞一個低窪內,白檀心痛到無法呼吸,“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他愛惜地將珠子撿了回來,小心翼翼地捧了,愛不釋手地看來看去,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裏都是癡迷,那種陶醉和滿足,就像是一個好書之人讀到《紅樓夢》絕版手稿,一個好樂之人撫到千古名琴,是精神食糧上的饜足。

白檀眼底如同灑落了星星,熠熠生輝,眨也不眨地盯著白藏道:“弟啊,你下次撿破爛是什麼時候?帶哥一起唄。”

自從白檀對他的稱謂,從一開始的“小老弟啊”,到“老弟啊”,再到現在的“弟啊”,白藏就發現,兩人關係越來越親昵,仿佛隻要同這個人待在一起,就有一種淡淡的溫馨籠罩著,讓人從頭發絲到腳底板,都感受到融融暖意。

鑒於白檀腳骨還未完全長好,白藏拒絕了他同行的申請,隻是撿破爛又勤快了些,隔天還神秘兮兮地捧著一兜東西,一臉雀躍地送到白檀麵前。

白檀好奇地問道:“什麼啊?”

白藏勾唇淺笑,“看。”

白檀揭開一看,謔,五彩斑斕,顆顆瑩潤透澈,一粒粒渾圓飽滿,這這這……

這不正是八|九十年代,男孩子人手必備的彈珠嗎?!

看白藏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一副自己立了大功,急待表揚的模樣,白檀感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幹得不錯,哥今天多給你講一個故事啊。”

日子就這般波瀾不驚地過著,白檀腳傷一天比一天好轉,白藏也越來越有半大男孩該有的樣子,就連某些淘氣舉動都是一樣的,脾氣秉性漸漸往正常人上靠攏。

卻說點翠山附近的葛壩村裏,坐落著一處隻有兩間青磚大瓦平房的衛生所,年過半百,兩鬢漸染霜色的徐明理正翻曬著藥草。

村長葛老栓踱步過來,說是老毛病犯了,過來拿點藥。

徐明理知道他的症候,照舊取了一盒止痛藥給葛老栓,末了,兩人閑談幾句,都是些家常瑣碎事。

臨走時,葛老栓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拍腦袋道:“看我這記性,徐醫生,你是俺們這學問最高,最明理的人,你看看這上麵都寫了個啥?”說著,遞了一團皺巴巴的紙張過來。

徐明理接了,也沒當個正經事,笑道:“咋?有人給你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