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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懂得。

第二十二章

學校已經沒什麼課了,基本都是著急上趕地哄你去實習,方便把就業率往上拔這麼幾個百分點,我瞧著時間還早,就去聽了一節就業指導,上課的是個中年婦女,還兼職大學生心理輔導中心主任。

我跟邊上聽了半宿,沒明白她走的是個什麼思路,隻好飽含無奈又理所當然的翹了,從後門溜的時候,群眾紛紛向我投以異樣的目光,使得失去聚光燈照耀的婦女差點沒當場更年期發作。

草你們大爺的,都沒逃過課啊。

翹了之後又無處可去,隻好在兩棟教學樓之間晃著。

就這麼晃著,真他媽累,但是不晃,人生似乎更加蕭條,理不出頭緒。

事到如今才想到去查查楊淺本身,未免顯得過於後知後覺,但人往往在這種問題上會表現出難以理解的滯後性。

但要我如何開口?難道得滿世界地找人問,你認不認識老子?老子以前都幹過些個啥?我占著這個實體,卻沒法深究半分,想想都蛋疼。

此刻腦子裏閃過的,必須是那位壯士——身後一抹遮遮掩掩的藏青色,拙劣的跟蹤更像是刻意的暴露,我不知道他何以堅持一年四季都穿這種色調的衣服,但這似乎也不是個重點。

我回身問他:“今天沒課?也沒去所裏?還是找我有事?”

他略微遲疑了一下,又頓了頓才搖頭道:“碰巧路過。”這是有話不想說的典型,他一直是個拙劣的演技派,我沒拆穿過罷了。

深秋的寒風裏,壯士高大挺拔的身軀竟顯出幾分蕭瑟,我望著他,沉重地點了點頭,然後豎了衣領,攔了輛的士回家了。我不必過多追問他心裏藏了些什麼,盡管目前還沒有頭緒,但遲早不再是秘密。

拿鑰匙捅鎖眼的時候我聽見裏麵有動靜,推開門一看,果然是溫淮遠。

他正坐在客廳的沙發裏,背脊挺得很直,自從上次在他家把話說開了之後,他臉上的表情就一直是那種沒有溫度的拒人千裏,我不知道這種操蛋的距離感是不是他刻意營造來涮我的——如果他真不是有意想對付我。

所以他來了,他是來做什麼的,總不會是來替我做午飯的。而且今天不是周末,公子爺還是翹班來的。

我咳了一聲,換鞋。

彎腰再起身時撞上他的目光,似乎在我臉上頓了頓。

“你的臉——”

本來我都忘了,聽了他的話再一摸,忍不住又抽了口涼氣。右眼眶估計是紫的,嘴角有裂口,動靜一打就扯著傷口隱隱作痛,難怪在學校回頭率屢創新高。

我平靜的說了句:“摔的。”

“摔的?”他又不確定地掃了一遍,甚至很不上路子地拿手指捏了我下巴,“摔成這樣,想必費了不少心思。”

我握住他的手腕,使之回到應回的位置,並且用了些力道,調和進一些警告的成份:“後空翻三周半接轉體七百二十度,想學?”

他淡淡笑了一下,點到為止,沒沒說什麼,隨著我進了臥室。

“今天不用上班?”我脫了外套掛在椅背上,“年紀輕輕學人翹班,你敢不敢不學點好的?”

他沒正麵回答,而是說了句不相幹的:“請你吃飯。”

我說:“家裏現成的。”

這話我是拿來誆他的,家裏什麼都沒有,但我不想跟他吃飯,這裏麵原因很複雜,拎不清爽。

他不經意地從我的書架上抽出一本書,說了句:“我聽我爸說早上遇見個學生,聊得挺投緣,還一起喝了碗餛飩。”

我推開電腦翻蓋:“對,喝了。”

他又說:“然後打車往東去了——找了你老相好?”

我按了開機鍵:“對,找了。”

他若有所思地合上書,說了句:“原來你是這種口味。”

我一口氣噎住,摸了摸嘴角,眥了一聲,硬著頭皮承認:“對,我一直重口味。”

想想又補充了一句:“但是僅限他這麼幹,你要想試一試的話,我保證你們家白發人送黑發人。”

溫淮遠踱了兩步,在床邊坐下:“他都跟你說了?”

我說:“對,說了,你們玩兒我玩兒得挺開心,下一步什麼打算?”

他點點頭:“請你吃飯。”

我說吃飯可以,你先告訴我你爸說我的死得冤,這是為什麼?

他怔住了:“為什麼?”

我有點好笑:“你這是回音?”

“他真這麼說了?”

我轉身看他:“溫淮遠,不如我們就這麼耗著,看看誰先忍不住把實話捅了,反正這輩子你活得更久一點,在壽命上我占優勢,不在乎跟你耗。”

他眼神裏添了幾分疑惑,對了,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疑惑。

“實話?”

“對,實話。”我已經開始有點不耐煩,“你到底圖什麼?報複?三年前我做了不該做的事——維持正義?反腐倡廉?你總要給我個合適的理由,否則我很難理解為什麼你會陰魂不散地跟在我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