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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拾舊物的時候發現了這本日記,當時就覺得很奇怪。”

“為什麼?”我忍不住問道。

“因為從這些文字裏可以看出我父親實際是不懂行的。”他吸了一口煙,“但我記憶中的父親又確實是個行家……這很矛盾,一個門外漢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成為行家?”

“所以?”

“當時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這個想法太瘋狂,完全沒有理論能支持,但我父親已經在六九年被打成右派後來病死了,我母親走得更早,我出生沒多久就去了,所以我隻好想辦法去找那個老格……”

淮遠插了句:“找到沒?”

“找是找到了,但找到的時候他已經有點神誌不清了,一直說自己叫楊萬乾——”他頓了頓,“楊萬乾是我父親解放前的名字,後來改成楊建國了,基本上沒有人再提楊萬乾三個字……不過倒是坐實了我的猜想,可能這個老格才是當年的楊萬乾。”

他舔了舔嘴唇,又眯起眼睛狠狠地吸了口煙:“靈魂交換——他在有生之年對無數人講過老格的陰謀,但沒有人會相信這種奇談,特別是在解放後的反迷信破封建風氣之下。”

“你是說老格和楊萬乾交換了靈魂?”好像有點意□

其實在我心裏,一直有個猥瑣的夢想——比如有那麼一個人,他擁有著更為年輕的生命,承載著更為原始的理想,他的現在就是你的過去,他的將來也或許正是你不曾料想過的現在;你在他身邊,注視著他的一切,掌握著他的全部,而他也將你視做偶像,他喜歡的顏色,偏愛讀的書,說話的語氣,做人的態度,這一切都來源於你,他一心想著將來能成為另一個你。

這樣一個人,即便我不想承認,也一直都深埋在我潛意識的末端,雖然從不敢滋生出任何實現的動機。

父子養成係什麼的,絕對隻適合意|淫而已。

而且我們都明白,意|淫不能強國,手|淫不能強身,這樣一個亙古真理。

我下意識地轉過頭,看著他的側臉,百感交集。

意|淫不能強國啊!我再次警告自己,要做一個堅持馬克思主義指導思想,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共同理想,堅持以愛國主義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創新為核心的時代精神和堅持社會主義榮辱觀的無產階級鬥士。

窗外那些漸閃漸遠的幕景就仿佛美好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在向我招手,於是我再次被自己無比高尚的黨性給感動了。

我說:“淮遠,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

他思索了一會兒,才答道:“勉強算個好人。”

真是個驚喜,我覺得人生在這刹那間又升華了。

“既然是好人,就應該有好報吧?”我提示性地問他。

“這個也要看的。”他又假裝在觀外景。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要剝奪一個好人達到人生新高峰的機會呢?”我覺得自己盡量平靜了。

之所以問這麼個問題,是因為昨晚發生了一件令我十分沮喪的事情。

按理說,那絕對應該算是個銷魂夜,雖然之前溫懷遠也主動過,但相比起昨晚來講,先前的幾次便顯得太過勉強。

在我不懈的反攻並掌握了主動權準備對敵人展開強烈的正麵攻勢並且兵臨城下將要奪取整場戰役的勝利時,一切銷魂的前奏都戛然而止在了將要接近高峰的最後一刻。

我做夢都沒有想到溫懷遠會在那樣的時候問我憲法第一章第十二條的法條是什麼?並且我到現在也想不明白這個問題跟我的活塞運動他媽到底有什麼血緣關係?

“老子也是個有正常生理需求的男人啊!”我覺得這是血與淚的控訴。

溫淮遠淡淡地笑,淡淡地答:“老子也是。”

草,我懷疑這將直接導致我後半輩子的障礙?

“社會主義的公共財產神聖不可侵犯啊!”楚東自豪地向我展示他為了司考所作的最新努力,“憲法第一章第十二條唄,哥都會背!”

沈疏樓陰測測地拿茶杯蓋刮著杯口,但笑不語。

“妥妥兒的!”楚東朝他看了一眼,拍著胸脯保證,“教育部已經阻止不了我了!”

楚東這孫子玩了我一票,他嘴裏的係會根本就是一場隻存在於傳說中的幻景,當我掐著點趕到禮堂的時候迎新晚會的彩排現場很好地證實了這一點。

最後找到他是在沈疏樓的辦公室裏,他們二人似乎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因為我好像看見老狐狸翹著腿,捧著茶,漫不經心地念念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