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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我記得你以前在這裏,賣的不錯的。

“是啊。”我感慨道,“那時候拉古典唱民謠都能賺錢,不像現在,隻有賣身一條死路。”

“其實吧。”他上下打量我一番,“你現在也能賣的不錯。”

“賣你大爺。”包廂裏昏暗閃爍的燈光,音響裏陌生煽情的歌曲,這些都使我有些無話可說。

“來,給大爺唱一首。”他指了指話筒。

“滾蛋,老子隻賣身不賣藝。”我斷然拒絕。

“唱吧唱吧。”他主動替我選歌,“你賣藝我賣身,你好我也好。”

“不是,你到底什麼意思?”我有點不爽,“別玩兒了行不行?”

他已經選好了歌,拿起話筒像是打算唱給我聽。

前奏聽起來似乎是首齊秦的老歌,現在估計已經很少有人知曉,作為一首經典的翻唱歌曲,盡管它的填詞透著一股蛋疼的明媚憂傷,但卻不能阻止它流行在上個世紀的各大酒吧夜總會裏。

由此可見,小清新是貫穿於曆史的每個階段的。

秦曙光的歌聲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如果非要說有什麼特別的話,那可能就要算到那每一個細小的走音上,微妙的走調,然後總是能巧妙的拉回來。

我覺得再讓他唱下去大概會使2012提前運作,大陸板塊頻繁活動,全球範圍內基因突變?基於拯救全人類於災變之際的國際主義精神,我奪過了話筒。

“給我一個空間,沒有人走過,感覺到自己被冷落——

給我一段時間,沒有人曾經愛過,再一次體會寂寞——

曾經愛過卻要分手,為何相愛不能相守,到底為什麼——

早知如此,何必開始,歡笑以後代價就是冷漠——

既然說過深深愛我,為何又要離我遠走,海誓山盟拋在腦後——

早知如此,何必開始,我還是原來的我——”

歌詞還是這麼的蛋疼,我看著眼前的MV,視線突然有些模糊,穿過那些迷亂的影像,好像看到了秦曙光手腕上那塊鉑金表閃著清冷的光芒,看到了葉丹青意氣風發的臉龐正在漸漸老去,看到了溫懷遠站在我的身後卻什麼都不說,看到了楚東跪在我的墓碑前最真實的目斷魂銷,看到了紫色的天空下,第二世的迷惘。

“跟我在一起吧。”秦曙光說這話的時候大概覺得流氓是種氣質,老流氓是種信仰?

我一時間有些呆滯,不知該作何反應,MLGB的,上周那句“表我收下了,但咱倆不可能了”是誰他媽說的?

“但是有條件。”他的嘴唇彎成一個誘人的弧度,“不能抽蘇煙,不能練書法,不能穿灰色襯衫。”

“為什麼?”我有點莫名其妙。

“我不喜歡。”他簡單總結。

作者有話要說:寫這篇的均速是寫《宅》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娘的

第二十九章

我發現了至少兩件事情,第一,秦曙光列出來三不準的深層內涵是他老人家吃溫淮遠醋了,第二,他像貼身保鏢一樣,二十四小時執著地晃蕩在我周圍,我問這是為什麼,大律師回答說是要保護婚前不動產。

我隻好回他一句當心不動產草你。

對於我極具威懾力的回應,他隻是淡然地說了句,行啊,回頭給你買幾盒彙仁腎寶。

難道我還能說得更多嗎?

比如現在,沈疏樓的課上,他就端坐在最後一排的角落裏寫辯詞,還試圖假裝自己隻是個路人甲。

“不覺得坐這太委屈您了?”我問他。

“不覺得啊。”他合上筆記本,一隻手就搭在翻蓋上,“老沈的課嘛,雖然都是扯淡,但偶爾聽聽的話……反正也聽不死人。”

但我覺得很丟人,兩節課間的時候甚至有麵熟但叫不出名字的舊友若無其事的過來打招呼,措辭一般涵蓋於“喲楊子你爸挺年輕”“父愛是滋生不倫戀的溫床要警惕啊楊子”和“楊子你什麼時候斷奶跟哥們招呼一聲啊”之間,難得有個懂事點的,沒走尋常路,而是神色擔憂地湊到我耳邊私語:“楊子,你是不是經濟上有困難?咱弟兄幾個給你湊湊,何苦去做人家——”緊接著就是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飄在秦曙光麵門上,“咱這不是日本,不興援|交那一套,你可要想清楚啊……”

你妹的援|交!

我側眼暼那不動聲色的秦曙光,與其說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倒不如說是成年累月在外頭跟法庭上吵架鍛出一臉鐵皮。

“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這句話——”大律師淡然地指指自己,“正是說的不才在下。”

這他媽是一種什麼精神境界?

“你小學語文老師死得早?”難以置信,我的反擊竟然如此無力?

下課鈴聲響起的時候,沈疏樓腳底抹油實現了瞬間移動,講台上的空空當當仿佛昭示了他就不曾來過。

“嗯?下了?那走吧。”秦曙光醒的很是時候,上節課還假裝寫辯詞,這一節幹脆就留了四十五分鍾口水。

“你現在這樣不耽誤工作?”我委婉地向他提出意見,“我又走不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