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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說過,咱倆不可能了。”

“我反悔了,不想便宜了姓溫那小子。”

“嗯?”

“我們兩情相悅應該在一起,我覺得自己沒必要成全別人——”他突然踩下了刹車,認真地盯著我,“我活了快半輩子了,無私的事情做了不少,折騰了十來年,心裏頭放不下,現在想自私一回,占著你不放手了,行不行?”

這也算是表白?我想自己大概可以勉強平靜接受,但是接踵而至的舌吻讓我覺得腦子裏有什麼炸開了。

“行。”我醞釀了很久才吐出這個字來回答。

綠燈亮了,我的臉好像有點充血了?哦該死為什麼溫淮遠前幾天在床上的場景卻在此刻不停地快進回放?

好像轉了一圈,我又裏外不是人了?

“我怕了,不想再跟你保持距離。”他踩下油門的同時似乎恢複了先前的神情,“這種話我隻說一次,你聽著過過癮就算,也沒有下回了。”

搖下車窗,東北風裏,在下的小心肝被吹成了冰磚,還淌著雪水,大有水滴石穿的架勢。

我於是岔開話題:“你為什麼怕老餘怕成那樣?”

“主要是怕麻煩,這老哥一直覺得對不起我,千方百計想讓我回去。”

“對不起你?”

“咳,不就是當年我離職的事情。”

“哦?”我覺得這內裏有隱情。

“一直也沒機會跟你說,當年離開學校出來單幹是有原因的。”他的嘴角揚了揚,“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評職稱的時候,有競爭對手拿你我的關係說事兒——本來這茬兒都沒人提了,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兒挖出來的,那會兒你不正往檢察院調呢麼,我是不想跟人一塊兒翻爛帳,回頭再影響你名聲,就主動出來了。”

我看著他滿不在乎地樣子突然有點不是滋味兒,哢嚓一聲捏碎了手裏把玩著的一隻塑料鑰匙扣。

“——離了學校也好,本來我就在外麵接案子,正好嫌教書耽誤事兒。”他向我解釋,“橫豎也過去好些年了,我都快忘了——這種事兒就跟放過的屁一樣,不禁吹,來陣風就散了……”

車開到綠洲門口停了下來,秦曙光鬆開保險帶對我說:“走,吃飯去。”

我一腳踏實在黃土地上,一腳還留在車裏,姿勢十分詭異,但這一切都比不上秦曙光帶我來一個娛樂會所吃便飯更加詭異。

“吃飯?這裏?”我有點接受不能。

“哦,你不知道我前幾年掙了點閑錢就跟幾個合夥人一起盤了這個會所,自己人消費不要錢。”秦曙光神秘地湊在我耳邊,“才來了一批東瀛小帥哥,要不要……”

我說這個不是重點,重點在於什麼地方不能吃飯,非得來這裏?

“不花錢好啊。”他嗬嗬兩聲就把鑰匙交給了門口站崗的小哥,“走,去吃員工食堂。”

作者有話要說:跪謝各位大爺賞臉~完結還有兩三萬左右~

第三十章

秦曙光略顯反常,開別人的車,吃別人的飯,甚至連住都在外頭。

我說你這是被人索債還是殺人全家了,怎麼弄得有家不能回?

秦曙光夾著一筷子魚香茄子,滿麵春風,笑而不語。

“真犯事兒了?”我突然生了慧根,明白了他為什麼天天跟著我去上課而不回事務所,估計已經有二十個特警正在大樓各主要出口嚴陣以待,弄不好對麵天台上還有老哥全日無休趴著瞄狙鏡,就等著那一下充滿激情與筷感的後坐力了?“被通緝了?”

“還沒。”秦曙光若無其事的表情讓我感到壓力很大,“公安部大概還在醞釀。”

“到底怎麼回事?”我覺得現在以現在的身份應該可以嚴肅地向他問出這個問題,“你在躲什麼?”

“沒事兒,私人恩怨罷了。”他的表情倒不像在撒謊,“你也知道,整天幫人吵架,吵贏了難免得罪輸掉的那一方,倘若思考問題不在一個層麵上,遇到些不肯願賭服輸的,背後搞點小動作,報複一下過過癮,也可以理解嘛。”大概是為使我安心,他特意又加了一句,“搞刑辯的,還能沒這點兒思想準備?也不是頭一回了,放心吧,躲過這一陣就沒事兒了。”

既然當事人都這麼說,我也不好再多問。

隻不過有件事,我總還是要發表一下看法的。

“你躲仇家沒有錯,但是為什麼要我陪你一起住在外麵呢?”

“哦,這個嘛——”他挑了挑眉毛,“因為我發現你挺閑的。”

我沒有接受曙光說的那個理由,但也留了下來,隻因為我們現在在交往,多少應該進一步交流交流感情。

我望著他,盡量地深情了,卻說不出一句想說的話。而他似乎也是一樣。

曾經我們也是這樣坐在一起,說不出話——不過那次是因為爭吵。

他總說我是個固執的人,一條道走到黑,從來不肯回頭,而我卻認為他優柔寡斷,難成大器,其實仔細想來,這樣的爭吵以其他形式曾經貫穿於我們整個交往的四年當中,隻不過在真正爆發之前我們都沒有認真對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