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著下巴低頭:-)
“後來是不是有人出現阻止了你?”白小侯忽地開口問他。
“對啊,一個自詡‘悲天憫人’的男人出現多管閑事,一本正經地對我說‘吃人是不對的行為’,哼!”
“他叫什麼名字?”
“他叫什麼名字關我什麼事?”
白小侯皺起眉,卻沒說話。
“反正是個討人厭的家夥。”男人忿忿地抱怨。
“然後呢?”
“他啊,約我在半夜三更比試,都是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幸好我夠聰明也夠厲害,他一直都沒有辦法比贏我。”男人說著得意的笑了起來,半晌又忽然回到了之前忿恨的表情,哼了一聲道,“誰知道他那麼奸詐,把我騙到了這裏。”
“願聞其詳。”白小侯說。
“既然都說了不丟人,那我就索性說明白吧。”男人攤開手,非常大方地對童赦雪和白小侯講解起來,“你們也看見了,這裏是個類似祭壇的地方,可是當初我第一次來到這裏的時候,這裏可是一片荒蕪,什麼也沒有,有的就是這個,一把黑不溜秋不知道什麼用處的破爛武器。”他指了指玄鉞的位置,繼續道,“那家夥與我打賭,賭誰能夠將玄鉞從圓柱裏一口氣□。”
“結果你們也知道啦,我沒能□,他拔了出來,而且還啟動了這個該死的陣法,害我一困就是一百多年。”男人的口氣鬱悶不已,忽地泄憤似的一掌拍了過去,隻聽“轟隆隆”一聲響,結界之中頓時如星火燎原,男人的身影被強光遮擋,好半晌才恢複如初。
氿與非狸在一旁咋舌,氿早已反射地退後好幾步,童赦雪和白小侯站在原地不動,但也因突如其來的攻擊而震了一震。
這一掌的威力若不是在陣法之中,恐怕早已波及到距離並不是那麼遠的王陵,包括近在眼前的童赦雪和白小侯。
童赦雪不動聲色看著男人,“於是你就千方百計要取回這把玄鉞,想要離開這裏。”
男人輕佻的揚眉,“不然呢?難道還要老死在這裏不成?況且我是妖,你們人類對妖也太殘忍了點吧?”
“你吃人的時候,就應該抱著這種念頭。”童赦雪嗤之以鼻,他對吃人的妖怪向來沒有多大的好感。
“哎,妖怪也是要生存的。算了,當我什麼都沒說,反正你也不見得會懂,我知道你童公子是專門對付我們這一類妖魔鬼怪的,那麼現在如何?放馬過來?反正我是出不來的。”男人攤開手,語氣裏有著顯而易見的調侃。
見識了剛才男人隨意揮出的一掌之後,童赦雪當然不會被眼前這個自稱是妖怪並且名叫“鬼犽”的男人激怒而孤身闖陣,誠如他所言,一時半刻他離不開這片方寸之地,童赦雪很快冷靜下來,不作回應,身後白小侯已走近一步,低聲對他說,“我們回去再說。”
童赦雪微微一點頭,便開口說,“既然出不來,我也不便進去打擾,這把玄鉞,我遲早會想辦法收回。”他的視線停留在漆黑的兵器上半晌,然後說,“既然有人能困住你一次,我相信必定會有第二次,我隻是很好奇他怎麼沒有直接除掉你,關於這個問題,我會想辦法解決。那麼,期待我們下一次會麵。”
說完,童赦雪招呼氿轉身而去,而白小侯,則在深深看了男人一眼之後便也帶著非狸離開了聖域。
月色下,隻餘下男人莫測的笑意,和依稀的低喃。
“嗬,趣味……你說是麼……”
最後那幾個字,已被風輕輕吹散了。
童赦雪也說不清楚到底是哪裏不對勁,他總覺得那個男人把一切都攤得太快而且太明白。
“那個鬼犽,渾身上下神秘兮兮的,說起話來也吊兒郎當,似乎不太好對付。”回到了白小侯的小木屋裏,氿呲牙咧嘴,評頭論足起來。
“白公子,你怎麼看?”童赦雪問一直默不吭聲的白小侯。
“我在想,他既然已經拿到了玄鉞,卻為什麼還不能關閉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