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夜戰(5)(1 / 2)

那不是那天帶頭逼迫老爺子的中年男人嗎?以我的判斷他應該是陳華濃的父親,也就是小南的父親,難道是我判斷錯誤?那這個人是誰?

“你沒看錯,他是陳伯伯。”楚橋在旁道。

我不可思議地轉頭看向她,她的臉上沒有太多波瀾,隻是說了句似是而非的話:“以為這麼多年她的心結已解,卻原來仍然還在。”

這時門外腳步聲漸近,小南又重新走了回來,她衝我們微微一笑了道:“你們陪我看場好戲吧。”她將門關上打開了電視,這時才發現在電視櫃的第二層有著一些機器裝置,等屏幕亮起來時我立即明白,那是監控設備,而監控的正是隔壁那個房間——雲清和陳父出現在畫麵之中。

那個房間的家居設施的風格偏向於男性,簡練、色彩黑白單一,雲清被放在了床上,而陳父反而就被隨意丟在地板上。

從這點來看,小南似乎對她父親真的更不待見。

因為屏幕裏的兩人都還是昏沉著,小南便回過頭來,她看了看楚橋又再看回我,眼神變得有些怪異,忽而她問了一個令我震愕的問題:“知道為什麼你的記憶恢複不了嗎?”

在獲知到她會催眠時我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但沒想她會直言不諱地問出來。我迎上那雙眼,問出疑惑:“五年前的遊船你也在是不是?”

小南抿唇而笑了答:“我當然在了,不然怎麼幫你洗腦呢?”

“你說什麼?”我激動地要驚站而起,但被縛住的繩子給死死纏住依舊困在椅子裏,隻能瞪大眼看著她。小南將我的情緒波動都盡收眼底,臉上的笑容可詮釋為得意:“我哥和莫向北一定有嚐試為你恢複記憶吧,但是他們不知道對你我沒有使用催眠,而是直接洗腦了。哪怕他們找最尖端的催眠師也沒有用,因為人類記憶就好比芯片,催眠是在這芯片上加一層覆蓋,而你,則是直接將這一塊芯片摳去,試問他們要怎麼恢複?另外,我在你和他的腦中都下過一道睡眠指令,當有人欲圖破除催眠便會沉入睡眠之中,而你的深度是他的兩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我沒有接應她的話,因為她此刻有傾述的欲望而無需我承應也會講出來。

果然,她頓了頓後又道:“意味著如果強行對你加深催眠搜索記憶的話,你將會陷入永久睡眠中,到時哪怕是全世界最權威的腦科醫生都會束手無策,而你將成為——植物人。”

說不震撼是不可能的,應該是隻差一點吧我就成為了她口中說得那樣。而讓我更心驚的是......“你對莫向北下的暗示是什麼?”

她眼波流轉,眸中閃過光,轉而輕笑著讚歎:“你真的很敏銳,從我話中立即就捕捉到了關鍵。沒錯,我對他下的暗示是——你背叛了他,與遊船上的某一個人發生過關係。”

心頭猛烈一跳,隨而如脫韁的野馬般飛速跳動,有什麼如潮水般向我湧來,當有些東西越來越清晰,連呼吸都不敢變重時我已然知道了那是什麼。

恐懼。

極深的恐懼......爸媽口中提到的手術,我從不曾知道就沒了的孩子,小南口中說對莫向北下的暗示,這些都成了逼我掉下懸崖的刀。甚至我連問都不敢去問一聲,她下的這個暗示究竟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麼,我將萬劫不複!

同時我也赫然明白為何莫向北要那般執念地用盡手段,甚至造一個假象試圖情景重現也要我恢複記憶,原因就在此。我終於明白那刻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痛苦意味著什麼了,自紐約他的記憶漸漸恢複起就在心裏藏了一個秘密,卻在我差點醒不過來後他將這秘密隱忍而下,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可是我不問不代表別人不問,旁邊傳來楚橋的聲音:“小南,你對阿北下的這個暗示內容是真的還是假的?”那一瞬,我仿佛跪在鍘刀底下的囚犯,頭頂的鍘刀隨時都可能會落下。

而小南似乎也看出了我灰敗的臉色,有意淩遲地衝我笑了笑問:“你覺得呢?”

我的牙齒磕破了唇,從齒縫中一字一句地道:“如果五年前我就愛上了他,那就一定是假的。”這是此刻唯一能使我堅定的依據,我的性格不可能會在愛著莫向北的同時還與別人去好,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

可小南下一句卻是:“如果不愛呢?而是恨他入骨呢?”她一連問了兩句,成功使我的臉色變成慘白,但她仍覺不夠,又丟出一個炸彈:“是假的,我就沒必要特意為你洗腦了。”

這一次,她成功將我推下了懸崖。

“小南,他是誰?”聽見楚橋的聲音似從極遙遠的地方傳來,而我卻散亂了心神癱軟在那思維再無法運轉,隻能看著小南的嘴張合之間似有什麼吸引了她的注意而轉過了頭,順著她的視線遲鈍地望過去,隻見那台電視屏幕上原本靜止的畫麵有了動靜。

好一會兒耳朵才能再次聽見聲音,但是與思維不匹配,隻能愣愣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