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1 / 2)

大,您怎麼不進城裏?”

被稱作嵩叔的中年男子緩緩轉頭,看著謝振雲笑笑:“你嵩叔風吹霜打早習慣了。”

“嵩叔……”青年怯道:“為何城裏的前輩們都對我眄睨而待?奪位的不是大師兄麼?我……我承認下手是重了,可是……”青年哽咽了:“這傲雲城是我謝家兩代人創下的,我難道不該要回來麼?還是我就該忍氣吞聲拱手讓出!?”

“身為謝氏子嗣,你是當奪回城。可惜,你用的武功不對。”男子看著青年道:“振雲,這落鳳掌,是何人傳與你?”

“我不曾問知那前輩的名號,隻是在京城我落魄時他出手相救,接著便傳功於我。”謝振雲急切問:“嵩叔!這功力到底怎麼了?有什麼禁忌麼!?”

“那是當年逼宮聖上,殺得江湖血雨腥風的魔頭——顧惜朝的絕殺武功。此功是一門邪功,陰損至極,但凡出手便直取人性命,無一幸免。”男子神色凝重道。

謝振雲當下無言以對,呆然而立。

男子神色蘊重地看相遠方,不再說話——

十年。恍惚如白駒過隙,又更是度日如年。凝塵,你好,你可好?當初一言相托的,該是有個了斷了。

“戚大哥……您是要出去?”仇雙木正從六扇門前堂經過,見戚少商整裝待發的樣子,溫婉問道。

連日在六扇門修養,仇雙木的毒已然除去,顏色現了紅潤,襯著一身桃色的新衣裙,嬌小可人。

“有些卷宗要自刑部取回,我去一趟。”戚少商換了身月白的外衫,原先的過肩長發削得剛及肩,無法再束起便隨意散在耳後,竟比原先看來更顯幹練張揚。

仇雙木看著有些不一樣的戚少商,淺淺一笑,輕問:“我……想出門買些糕點去,追大哥說想吃城南‘緣客來’的豆沙驢打滾,我們同去……不知會不會妨礙大哥公務?”

戚少商揚眉一笑:“不礙事,同去!”

追命自二樓看著戚少商的新發式,轉身對顧惜朝道:“惜朝,你做什麼要將戚兄的頭發削去,披散著更不像官門的人了!”

顧惜朝移開眼前的書道:“他什麼時候像官門的人了?我從來都覺得他就是連雲寨的山大王。”

追命歪歪頭,笑道:“不過就外在而言,比起先看來更雄姿英發了~”

顧惜朝暗忖:早知就剃個光頭……。

取過卷宗,戚少商便和仇雙木一同到了“緣客來”。這家老字號的糕點鋪生意興隆,櫃台前擠滿了食客。仇雙木為難地看著眼前的景象,戚少商微笑道:“我來。”邊走去趁有人出來的空檔上前,道:“包一份豆沙芯驢打滾。”

轉身出來見仇雙木紅了眼眶,委屈地立在店門口。

“雙木姑娘……你……?”戚少商問道。“不妨事……有人搶了我的簪子。”仇雙木道,有些泫然欲泣。“是誰?”戚少商著惱:光天化日下居然搶一個弱女子的發飾,成何體統!雙木猶豫著朝前方指了指:“一個穿淺藍衣衫的中年人。該是沒有走遠……戚大哥!”戚少商將手裏盛驢打滾的紙袋塞給雙木,奮步追去。

“敢問閣下。”戚少商追上一個淺藍衣裳的中年人,伸手拍了那人的肩道;“你可拿了不該拿的東西?”

那中年人轉身,俊朗姿容,神采倜儻,嘴角淡淡揚著的是一絲不羈的意味。戚少商不想他竟毫不掩飾:“這位小哥說的可是一支發簪?”戚少商暗道:天下怎麼會有這般厚顏的人!隻得道:“確是!”中年人揚眉一笑,道:“小哥不該隨便把這玩藝給小孩子,不然後果不堪呐。”說完掏出一方手帕,裏麵包著一支發簪,那中年人捏了簪尾,用手帕再三擦拭,又嗅了嗅,才將簪子遞給一臉莫名的戚少商:“小哥且收好它,在下告辭了。”說完淺笑著瀟灑地一拱手,轉身離開。

戚少商隻當遇到瘋子,搖首離開,回到“緣客來”,將發簪遞還給仇雙木:“是這支發簪麼?”仇雙木伸手接了發簪,端詳一陣,道:“是我的發簪……”欲言又止,戚少商察覺道忙問:“還有何不妥我再找那人討說法!”“不……”仇雙木搖頭:“沒什麼。這簪……是親人的遺物……分外珍貴。”說完仰起麵龐,盈盈雙眸看著戚少商道:“多謝戚大哥。”

5 林表明霽色,城中增暮寒。

“真是奇事。遊夏傳書來,道那傲雲城少城主連三月來屢發戰帖,單槍匹馬連挑七位江湖高人,雖之前說點到為止 ,卻將那七人傷得頗重。且所用之功並不是謝家家傳的‘雲破拳’,竟是……”神候看了一眼一旁擺弄著蘭花的顧惜朝:“惜朝。你什麼時候又收徒弟了?”

“先生有所不知,顧惜朝此生最厭好為人師。落鳳掌我留著也徒無益處,剛好偶遇那孩子口口聲聲要報仇,卻又是武功盡失的廢人一個,我就做個順水人情將功傳與他了。”

神候捋須道:“落鳳掌,好個威揚的名字,好生厲害的掌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