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我對這在宮裏“欺負”了我的皇上十分不滿,不,萬分的不滿。
他做東是吧?我對他露齒一笑,道:“既然您如此說,在下隻有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跟我說,他姓寒,名澈,字子陵。
在宮裏,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在宮外,他讓我喚他單字“澈”。
我笑一笑,喚了他一句“寒兄”。
他回我一句“然兒”。
讓我惡寒了一陣兒。啥時候他從“蘇公子”的稱呼進化到了蘇然,又從蘇然的稱呼進化到了“然兒”?
好自來熟,還,還挺惡心。
嘴角抽了抽,同他一起走出了傾王府。
他帶著我第一個去的地方是酒樓,京都有名的酒樓,隻有有錢人才可去的地方。
同樣的菜色,根據樓層包間的不同,價格也不同。
皇上帶我去了三層最好的包間,開窗子,麵對水色湖光,還能聽到自湖岸傳來的一陣悠揚的琴音。
天色佳,風景好,人還挺“和”,是個談情說愛的好日子。
皇上詢問:“你喜歡什麼?”
微微一笑,我看向店小二,詢問:“你們這裏有多少種料理?”
店小二說:“隻有您說不出名字的,沒有小店沒有的。”
我說:“那好,每樣來一盤吧。”
店小二連忙點頭硬是,便離去了。
皇上淡笑著詢問,“你能吃得完嗎?”
“我說過我要吃完嗎?每樣隻吃一口,也行吧?”樣色不好看的,也可以不吃啊。
沒多久,一盤盤的菜肴上桌了。
我每樣吃了小半口,便不再動筷子。
不久,桌上佳肴擺滿,我朝店小二揮揮手,桌上的菜肴一樣樣地被撤下,換成了新的。
一頓飯,我從晌午吃到了日落。
半邊兒的天染成了紅色,我看著天空發呆,這裏的菜色依舊頻繁地換來換去。
四處一片的寧靜。
我拿起茶壺給自己斟了一杯茶,小口小口地喝。
然後,皇上忽然說:“然兒,我不介意與你一起刷盤子。”
我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咽下的一口茶“噗”地一聲噴了出來。
我咳嗽了一陣,拍了拍胸口,驚恐地問:“你你你,你說什麼?”
他笑,“出門時候我帶了千兩銀子,卻沒想,然兒揮霍的本領如此之高超,讓我見識了。”
……一千兩,這,這夠付款嗎?
店小二依舊不斷地上菜。
我連忙叫住端菜離去的店小二,詢問:“那,那個啥,還,還有幾樣菜沒上?”
“不多不多,隻剩下七十二道了。”
“……那,那你上了多少道?”
“三百五十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