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然好厲害呀,我崇拜你。”
我輕笑出聲,道:“等回宮了,我教你練劍,這樣以後被人欺負了,可以欺負回去,也可以防身。”
天香笑吟吟地說,“好”。
忽然,天香頓住步子,說:“小然。”
我停下步子,轉身看他,“嗯?”
他笑著說:“以後,你遊走於江湖,我陪伴在你的身畔,你拿劍,我拿琴,成為江湖上的傳說吧!”他以著戲言一般的語氣說。
我輕笑出聲,道了一聲“好”。
我們去了西湖,坐在西湖中的涼亭中的椅上,他彈琴,我望月。
忽然,琴音停下,天香說:“小然,你的妖龍劍,還有我手中的追雲琴,有一個故事。”
我手肘撐在桌上,單手托腮,看著天香等待著他的故事。
三百年前,追雲琴不叫追雲琴,叫望月琴。
這是望月的雙親在她誕生之時所贈,與望月有同樣的名字,望月琴。
望月愛上了武林盟主的小兒子,追雲。
兩人兩情相悅,在未定情的情況下,望月與追雲發上了關係,望月懷孕。
望月與追雲說了數次,兩人先成親,追雲答應了,卻有一天忽然就消失了。
未婚懷孕,望月的雙親極為悲憤,因此與望月斷絕了親子關係。
望月遭受到了所有人的排擠,她隱忍著,十月後,望月在揣揣難安中生下了孩子,成為她心中除了追雲以外最重要的人。
三年以後,望月聽說追雲回到了山莊,她抱著孩子找到了追雲。
追雲是回去了,可是,他卻抱著另一個女人。
望月說,她為了他生下了一個孩子。追雲說,他會好好兒養孩子,希望望月可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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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黯然,卻在追雲父親的強勢下把孩子留在了山莊。
幾日後,思兒心切的望月回到了山莊,見到的,卻是孩子冰冷的屍體。
望月留下了血淚,她對天啟示,會用山莊裏所有人的性命血祭孩子的命。
兩年後,她抱著望月琴血染了整個山莊。
一首首的琴音奪人心魄,琴聲化成了音刃,無情地拍打在山莊裏所有人的身上。
橫屍遍地,冬日雪白的大地一層鮮血所染紅。
那一日,望月琴上染上了追雲的血……
那一日,望月琴更名為追雲琴。而妖龍劍的主人,是追雲。
天香的手輕輕地撫在琴身上,瞳孔裏有著一抹惋惜。天香說:“為什麼追雲不愛望月呢?”
我笑一笑,道:“感情這種事兒強求不來的。”
天香又說:“既然不愛,那麼,追雲為何要玩弄望月呢?”
我說:“因為,男人的虛榮感。望月的身世背景,望月的美貌都被當初江湖中人所推崇,得到了望月,追雲自然有成就感。”
“……隻為了這個,就可以毀了一個人的一生……”
“天香,你要知道,你不是望月,而我,也不是追雲。”我說。
天香愣愣地看向我,有兩行清淚悄悄地從他的瞳孔裏留下。
“天香……”
天香不說話,隻是把臉埋在雙手上,無聲地哭泣。
我輕聲問,“天香,天香,你怎麼了,怎麼了……”
天香擦掉淚水,說:“小然,你說的對。我不是望月,你不是追雲……”
天香擦掉淚水,雙瞳卻又被淚水所侵染。
從椅上起身,我走到天香的身畔,無聲地抱住他。
他把臉埋入我的懷裏,一直哭,不停地哭……
當天露魚肚白時,他忽然說,望月是他的母親。
第一個孩子死亡,她為了給孩子報仇,尋找了挺多人。因為家世的關係,她從小便練武,骨骼又好,是難得的武學鬼才。
她遇見了一個男人,武功出神入化,年齡卻可以成為她父親的男人。男人說,隻要她跟了他,便教她武。
她用兩年的時間學會了那若同魔物一般的武功,之後,留下他,離開了男人。
望月報了仇,之後自刎。她折斷了追雲琴的琴弦,以著那一根弦絲抹了自己的喉嚨。
後來,男人抱著望月的屍體離開。那之後,望月琴的行蹤,成謎……
天香七歲的時候,男人死亡。
天香把母親的墳給挖開,把父親葬在了裏麵。
那之後,天香被富貴人家當成孌童收養。
當時每隔幾年,普通老板姓到富貴人家都要讓自家樣貌比較出色的孩子送入宮,那家人為了不讓自家兒子入宮,便把天香送入了宮。
一個人,外表再光鮮,再亮麗,再純真,再可愛……也不代表他沒有過往。
天香,隻是把他的過往給埋藏掉了而已……
而追雲琴,也不過是讓天香想起了埋藏掉的記憶,讓他再一次感受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