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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氣味本來就敏[gǎn],樓上雅間還好,一到大堂,就覺得有股子異樣的甜膩香氣混雜著各種人的味道撲鼻而來,被嗆得打了個噴嚏,一陣惡心。

來往花紅柳綠的女人經過的時候,都會多看一眼這英俊的少年,甚至有人故意在他身上蹭過去,烏溪隻得拽著阿伈萊當擋箭牌,可憐那麼一個八尺的南疆漢子,沒有片刻,一張臉就紅得發紫,好像能滴出血來。

方才景七說“看上”的姑娘已經下台了,這會兒換了個人上去,景七卻不知道鑽哪去了,烏溪茫然四顧,眉頭皺起來。他確實是很不喜歡這個地方。

突然,旁邊有人拉了他一把,烏溪轉頭一看,拉他的人竟然是平安,平安把食指豎起來,告訴他們別出聲,然後低聲道:“巫童跟我這邊來。”

烏溪被大堂的熏香弄得暈暈乎乎的頭一下子就清醒了,他知道平安是最忠誠的,景七喝多了四處亂跑,他絕不可能丟下主子一個人過來,立刻就明白要有什麼事,對阿伈萊使了個眼色,跟著平安悄麼聲地順著牆根溜了出去。

原來大堂角落裏還有個極不起眼的角門,平安招招手,帶著他們主仆二人從那裏出去,一出門,冷風立刻吹了進來,烏溪激靈了一下,這才問平安:“怎麼回事,你們王爺呢?”

平安道:“王爺在前邊等著巫童呢,這邊請。”

走過一條狹長又七拐八拐的小路,平安這才把他們帶進了一個小房子,看樣子像是翡翠樓下人待的地方,一進屋,就看見景七和一個粗布打扮的中年人在裏麵,那位傳說中耍酒瘋的南寧王,看起來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第二十九章:假鳳真鸞

烏溪先是戒備地打量了那中年人一番,這才問景七道:“你沒喝醉?”

“有點上頭,沒到神智不清的程度。”景七極放鬆地坐在一把破破爛爛的椅子上,指著旁邊站著的中年人道,“這位是盧先生,是子舒的人。”

“盧先生”忙對烏溪行禮道:“見過巫童,王爺言重,小人盧愈,隻是個給我們莊主跑腿的。”

烏溪有些疑問地看了看景七:“出了什麼事?”

景七道:“盧先生,你說來聽聽。”

盧愈道了聲“是”,說道:“前一段時間,小人奉莊主之命暗訪‘黑巫’,方才查到一些線索……”

“在哪?”烏溪表情一肅,眼神淩厲起來,盧愈那一瞬間竟忍不住避開他的目光。

“赫連二殿下好求仙問道之事,別院的莊子就建在‘懷虛’道觀旁邊,那群黑巫被他養在道觀裏,深居簡出,吃喝都是觀主親自經手,並不叫別人知道,赫連琪戒心極重,我們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方才混進一個每日送菜的人。除了探訪到黑巫的蹤跡,還發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暗中在和他們聯絡。”

烏溪看了一眼景七漠然的表情,心裏隱隱有了些許猜測,問道:“是誰?”

“月娘蘇青鸞。”說話的是景七,他聲音壓得極低,臉上一時陰晴莫辨。

阿伈萊目瞪口呆地看著烏溪,烏溪沉默了半晌,腦子裏刹那間閃過好多東西,開口尤為慎重緩慢地問道:“你確定麼?除了她去過那個道觀,還有別的證據麼?”

盧愈點頭道:“後來我們去追查了蘇青鸞的身世,得知她原名叫做‘蘇翠兒’,乃是江浙人士,住的村子就叫做蘇家村,家裏已沒有別的親戚,可是據說她父母在她年幼時接濟過一個姓李的道人。”

盧愈看了臉色陰沉的烏溪一眼,補充道:“聽著老人描述,好像就是赫連琪府上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