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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心裏萬千思緒,他卻隻在定了定神之後,說出一句:“你吃過東西了麼?”

景七打了個哈欠,他早晨天沒亮就去上早朝,站在那一邊心亂如麻地盤算一邊聽著朝堂上各路英雄唇槍舌戰,之後又被太子拽到東宮,雖然赫連翊不至於餓著他們,但眼下哪還人有心思吃東西,黑雲都壓到了帝都城牆上。

他東跑西顛了一天,這會兒隻覺得四肢都是麻木的,便敷衍了一聲:“嗯。”

平安卻在門口道:“主子早晨匆匆用了兩口稀粥便走了,一整天回來就用了半盅茶,還不叫人傳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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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七便笑道:“你又告哪門子叼狀?”

烏溪見他實在是累,臉色也不大好,便把了他的脈,片刻皺皺眉,取出紙筆,寫了一紙藥方,交給平安道:“他這是平日裏思慮重,這些日子又飲食不調,才氣血不足的,所以沒精神,這是調養用的,你叫人煎來,記著叫他按時用。”

平安趕緊接過去。

烏溪又對景七道:“人要想著健健康康,精力充沛的,便不能壞了規律,該吃東西的時候不能餓著,不到閉眼的點鍾也不要老躺著,你這說是歇歇,可一閉眼恐怕就到半夜了,半夜走了困再睡不著,就更不好了,你起來,吃點東西就不迷糊了。”

景七點頭道:“嗯,有理。”

他嘴上說有理,卻半點從塌上下來的意思都沒有,烏溪知道此君乃是典型的“虛心接受,死不悔改”,便也懶得和他廢話,轉身出去了。過了一會兒,親自端了一碗冒著熱氣的粥進來,平安嚇了一跳,忙要接過來:“這如何使得?奴才……”

烏溪道:“你去忙你的吧,我看著他吃。”

平安怔了片刻,忽然升起一種微妙滋味,隻覺得跟著自家這甩手掌櫃似的主子操心操了十多年,此刻才終於有了個正經說話算數、主心骨似的主子一樣,於是十分感動,便體貼地退下了,臨走還掩上了門。

烏溪端著碗,吹涼了,將勺子送到景七嘴邊,也不言聲,就一動不動地等著他張嘴。景七胃口一直不算好,沒精神的時候就更懶得吃東西,便耐著性子說道:“我這會兒不餓。”

烏溪道:“你每天這個時候都吃東西,習慣了自然就餓了。”

景七被他攪合得都不困了,於是無奈道:“我真是……”

烏溪端著碗提著勺子,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景七長這麼大,一直是想怎樣就怎樣,還沒被人這樣逼過,按理他覺得自己應該會不高興,可不知為什麼,對著他,卻偏偏生不起氣來,跟烏溪大眼瞪小眼片刻,他終於在對方的堅持下認了輸,歎了口氣爬起來,將小瓷碗和勺子接過去。

心裏怎麼都想不通,這小毒物有什麼特殊的本事,竟老叫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因為他破例。

第六十四章:禦駕親征

狼煙滾滾,黃沙仿佛一下子彌漫到整個大慶北半江山,瓦格剌族像是一群蓄謀已久的野獸,養精蓄銳韜光養晦了百十年,終於磨亮了爪牙,呼嘯而來。

然而大慶,隻有歌舞升平、金粉榮華,和一群峨冠博帶的陰謀家。

東宮,繁花已而落盡。

景七忽然開口道:“若真到……赫連釗打算以他手上的兵力逼宮謀反,恐怕也不容易。”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他說的話是什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