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多久就到了,嶽仰和宋易到的時候小徐正滿臉焦急的站在那裏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嶽仰順著小徐那方向看過去,發現身後的菜園子裏一家簡易的木屋旁圍了不少的人,雖然隔得遠,但他們還是能聽到從那邊傳來的爭吵聲。

嶽仰提腳走到小徐身邊,小徐見他過來,打了聲招呼,目光又掠過一旁的宋易。此時他們各個都罩著雨衣,大雨劈裏啪啦的砸在臉上。

雖然風勢小了一點,但還是存在一定的危險性。

嶽仰不由自主的加大了聲音詢問道:“勸阻無效嗎?”

小徐緊跟著搖頭,目光落到身後那木屋上:“鬆鬆他們還在勸說中,我一開始就來了這,可那兩口子怎麼都不肯搬走。”

嶽仰早就料到是這種結局,因為去年發洪水的時候他們勸阻這邊的幾戶人家,他們頑固又偏執,怎麼都不肯搬走。

認為這塊地和江邊河岸離的遠,加上河岸又有大壩圍欄擋著,基本上很少會波及到他們,而且他們都以種菜為生,說直白點就是想要威脅政府補貼一定的金額他們才肯搬。

就類似於釘子戶一般。

去年是洪水越過了大壩淹沒了第一畝菜田,他們才自己搬走的。

但現在這天氣不比漲洪水,這裏地勢低,又沒什麼樹木擋風,一個晚上他們的木屋就有可能麵臨著非常大的災難,萬一波及性命那就不可取了。

所以上頭接到命令是要安排他們撤離,可第一波人員勸解失敗。

簫怡景見到他們如此不識好歹,也沒那麼多耐心和他們繼續磨下去,走到同事鬆鬆的身邊後看了木屋裏的兩口子一眼,直接開口:“你們還是不撤離嗎?如果不撤離的話極有可能遇上危險,到時臨時報警搶救人員也沒辦法第一時間營救。你們這可是拿你們自己的性命在開玩笑!”

她非常嚴肅的將事情一一說來,可那兩個中年人卻紋絲不動,總之隻有一句話:“這裏就是我的家,我搬走了怎麼辦?我的損失誰來賠?政府就拿出那點補貼來夠我們糊口嗎?這還有沒有天理了?!而且我們撤離後安排的住所都要自己付錢,我找誰說理去!”

這套說辭嶽仰已經不想再聽了,因為不管她怎麼勸說,他們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拿到足夠多的補貼,不然任憑他們怎麼說的如何嚴重,他們都聽不進的。

不僅僅是這兩口子,另外三戶的人也一同咬牙堅持著,好像他們合力起來補貼就會多很多似的!

如果可以,嶽仰真想把他們當作妨礙公務的人一樣強製帶走。她本就很辛苦,如今看到幾個同事因為他們的事還無端的在風雨中煎熬著,心裏的怒意更甚。

她很是煩躁的拍了下木房子,沒想到就這麼一拍,木房子的一塊木板竟然就這麼憑空給拍掉了!

她整個人還因為右手的突然拍空而趔趄了下,差點重心不穩摔倒在地。

緊接著那農婦便叫嚷起來:“你這存著什麼心思啊?你莫不是想把我屋子給抬了不成?”

嶽仰無語的盯著她怒吼了一聲:“你還有力氣和我在這嚷嚷呢?你看看你們這房子什麼質量,你不知道今天暴雨有多大嗎?萬一出點事你和你老伴怎麼辦?質量這麼堪憂的屋子,風力再大一點豈不是都要被吹散?你們有沒有點腦子?是錢重要還是性命重要?!”

她忍不住謾罵起來,小徐見她情緒上頭連忙抓住她的手勸慰著:“仰仰姐,你別生氣,咱們好好說。”

“這還怎麼好好說?我們人力物力是用來浪費的嗎?全轄區還有那麼多的警情等著處理,合著就因為他們不顧自己的死活就讓我們不顧他人的死活,非得在這跟他們耗著嗎?大不了隨便他們,老大不小了出了什麼事自己也能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