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得過去問問她。”
老太太給大丫頭使了個眼色,接過丫頭遞過來的拐杖,“咱們一起去。”收拾大兒媳婦倒不急在這一時。
任微上前扶了扶老太太,得了老太太一個略帶驚喜的笑容。
接手原主的爛攤子實非任微所願,就她目前所知身邊危機四伏,不想讓伏家經常來煩她,得先“忽悠”住老太太和伏三爺。
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出頭問上老太太一句。
老太太一敲手杖,發話了,“都去!”她打算當眾殺一敬猴。
伏三爺隻有一兒兩女,所以十姑娘不僅能獨居一個院子,地方還挺大。眾人到來的時候,張氏正守著麵色慘白的十姑娘抹著眼淚。
眾人進門,張氏抬眼見到老太太和伏三爺,幾乎是撲到這兩人眼前,嚎啕著道,“老太太、三爺,可得給十丫頭做主!”
她話音未落,任微牽著小胖子緩步踏進房門——她落在後麵就是為了等小胖子。
此時小胖子那和她自己如出一轍的大眼睛裏也漾滿了同款吃瓜的光芒。
落在張氏眼裏,任微和小胖子這副旁若無人一樣的母慈子孝,深深刺痛了她。
可她這會兒還有理智,就低著頭咬牙切齒,勉力用哽咽聲來掩蓋她真實的心緒,“求王妃給您妹妹討個說法!”
張氏不知道剛在老太太的屋裏發生了什麼,任微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實則滿心憐憫,“先等大夫來,給十妹妹瞧瞧再說。”
張氏不是不會看眼色的人,偷摸掃了一眼眾人的反應,她知道不對,心裏更擔心“東窗事發”,隻能繼續嗚咽著一個勁兒地盯著丈夫,滿心滿眼都是求救。
伏三爺眉頭皺得死緊,心裏深深後悔當時心軟把她扶正。
十姑娘見狀趕緊給母親助威,又嚶嚶地哭了起來。
但心裏有數的眾人沒誰願意搭理這對心大膽子更大的母女。
片刻後大夫趕到——十姑娘沒資格用禦醫,但過來的這位也是京裏的名醫。
伏三爺等老大夫望聞問切一套流程走完,才客氣地問了聲如何。
老大夫坦誠道:“姑娘誤服了藥,傷了元氣,好在劑量不大,又勝在底子好年紀輕,仔細將養卻是無礙的。”
有這句話就足夠了!眾人又齊齊鬆了口氣,再看不上十姑娘又怎麼樣?她長得好,她的婚事對家族總有用處。
付了診金並包了個大紅包,伯府大管家親自送大夫出門,而屋裏就該上演“三堂會審”了。
隻不過這會兒依舊沒人出頭,任微心說:再磨嘰就不能按時回家吃飯,你們不上我自己來好吧。
於是她擺出一副在外人看來是在極力壓製著情緒的模樣問,“你喝藥做什麼?”
十姑娘前兩天跟著母親張氏到王府拜訪過……她明知會在王府偶遇二公子,故意穿得“美麗凍人”,好給二公子留個好印象。
有一說一,小姑娘賣相是真的不錯。隻是好印象留沒留下不知道,十姑娘回家就染了傷寒。
十姑娘今年十五了,正是該四處相看的年紀,春天又是百花宴——其實就是相親宴最多的時候,她跟母親張氏說了一聲就讓丫頭照著家裏現成的方子抓藥熬藥喝了。
十姑娘的大丫頭替她家姑娘把經過一說,眾人頓感哭笑不得。
任微一針見血問道:“既然治傷寒的藥都喝了幾碗,早上那碗味道明顯不一樣,你怎麼喝不出來?”
治感冒的湯藥和假孕湯藥……哪能是一個味道?外觀上可能差別不大,但氣味和味道絕對大相徑庭。
退一步說,十姑娘都十五歲了,真連這點防備之心都沒有,還琢磨上嫁?走青雲路?做白日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