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不能立後為由而搪塞過去。其實要不是怕後宮亂了方寸,朕真想立你為後,全了你寧做貧漢妻,不做君王妾願望。”

我笑了笑:“當時隻是不想進宮的一個借口,皇上至今還念著,皇上的嫡妻隻有一個就是孝賢皇後,瑤池從來沒想過爭什麼?我的能力及出身執掌後宮,豈不要被後人傳為笑談。”

第二天,乾隆上了早朝,下朝的時候,把朗世寧帶進宮裏,給我畫像,我的品級是嬪,所以穿了紫色的朝服,帶上帽子,端坐好,乾隆逗我笑一個,我白了他一眼,穿朝服再嘻皮笑臉的,讓太後看見又得罵我,我極力表現出我的端莊,郎世寧先把我的形象畫出來,然後拿回去上色,等第二天給我拿回的時候,嚇了我一跳,我的臉畫的象長白山一樣,嘴巴噘著,本來的濃眉大眼,畫成了一道縫似的小眼睛,虧得乾隆認我在先,否則看到我這張畫象,別說做妾,就是給他當宮女他都未必肯要。

我本想讓郎世寧,給我重畫一張,乾隆接過來看了看,嘴角揚了揚:“看來昨天沒吃飽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明明自己長得醜,卻嫌人畫得不美,郎世寧本是宮廷畫師,你當是給你一個人畫畫的,左一張,右一張,將就點吧。”他提筆在畫的右上角寫上令妃兩個字,乾隆放下筆,他諷刺我長得醜,我也諷刺他不識字:“皇上通古博今,竟連嬪和妃兩個字都分不開,明明是嬪,卻非要寫成妃字。”

乾隆被我氣樂了:“朕再不認字,妃和嬪也分得開,這張畫也許流傳千古,朕想讓他們知道你是朕的妃,而不是嬪。”我撇了撇嘴:“明明穿著一套嬪的衣服,卻讓我裝成妃,騙誰呢?”

和乾隆鬧了一陣子,他拉著我的手:“少廢話了,跟朕去看看那天差點害死你的太監,朕要親自提審他。”我隱隱約約覺得那太監與我一我仇二無怨,何必害我,背後必有主使之人,主使他害我的人,一定與乾隆是很親密的人,或者是他的妃嬪,或者是他的至親,不想讓他因我而為難。我猶豫了一會兒,勸他:“我又沒什麼事,何必非去較這個真,如果是和親王害我,你當如何?”

乾隆沉思了一下:“人命關天,即使和親王想草菅人命,朕也不饒。”我苦笑了一下:“不饒又如何,殺了他,還是流放他,不論是誰想害我,都是因為我受寵,或者是妃嬪,或者是皇親國戚,皇上,真要是真相大白的時候,動一發而牽全身,我不想讓前朝,甚至整個後宮都人心惶惶、草木皆兵。”

乾隆還想說什麼,身後忽然傳來太後的聲音:“好。”乾隆和我回過身,見太後由宮女扶著走進來,太後穿了件石青色的狐皮袍子,解下風帽,袍子上沾著雪,我和乾隆忙過去給太後磕頭,太後先扶起我,然後才是乾隆,她拉著我的手,臉上露出讚許之色:“令嬪真是明大理之人,小小年紀,難怪你有如此心胸。皇帝,有些事當真追究起來,到騎虎難下的地步,要收回成命也難了。”

乾隆歎了一口氣,抬頭看了看我:“可是有一次難保第二次,放虎歸山必要傷人。”

太後說:“如果令嬪大度放了他一次,還不知悔改,再害人的話,就是自取死路了。”正說話間,小順子從外麵慌慌張張跑進來,先給太後磕頭,然後走到乾隆麵前,低聲說:“萬歲爺,害令主子的小勝子咬舌自盡了。”乾隆一愣,皺起雙眉看向我,我向他微微一笑,小順子說:“剛剛內務府大牢裏發現了屍體,忙著派人稟報萬歲爺,請萬歲爺示下。”

乾隆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讓內務府斟酌將他埋了,另張榜公布天下,說他企圖謀害皇妃,被杖斃。”乾隆笑了笑,拉著太後坐到炕上:“現在死無對症,朕就是想追究也沒地方下手了。”他伸手拂了拂太後身上的雪:“外麵下雪了?皇額娘再有什麼話,讓人傳個話,朕過去,大雪天還勞皇額娘親自跑一趟,兒子真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