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阿哥已經十歲了,看到他額娘隻是笑,也不過分親熱,也不過分冷落,有時候抓著八阿哥的手,逗他玩。

皇太後本來笑容可掬,聽乾隆不冷不熱的一句話,臉頓時沉了下來說:“你想她,我不攔著,你多情念舊,我隻有高興,可是也得分場合,你今兒大喜的日子,想那些煩心的事,也不怕忌諱,你去看她,什麼時候我都不攔你,唯有今兒不行。”

乾隆倔強地立著,場麵有些僵場。我抬起頭,看了一眼乾隆,見他望向紫禁城的方向,緊抿雙♪唇,不走也不坐下。

耿太妃示意弘晝一眼,弘晝跑步過來,跑到乾隆跟前,被椅子絆了一跤,差點撲到乾隆懷裏,多虧按了一下桌子,才撐住身子,把純妃身前的一碗茶給撞翻了,茶水潑了他一身。

他滿臉委屈地看著皇太後說:“皇額娘,你看兒子的衣裳都潮了,也不想著叫人給兒子找一身幹的。”

皇太後不向以往看到他立即展開笑顏,仍舊冷著臉說:“你在一邊坐得好好的,跑這兒趟什麼渾水,滾一邊兒去。”

真佩服弘晝的演技,見皇太後不理他,立即身子扭了好幾道彎,趴到皇太後的身上說:“皇額娘都不疼兒子了,還指望誰能疼兒子。”說著在皇太後的懷裏亂拱,把皇太後差點撞倒。

因為和乾隆嘔氣,我一直保持低調,悶聲不響,該吃時吃,該喝時喝,別人敬酒我端杯,可是看弘晝衝太後撒嬌的樣子,我忍不住嘻的笑了一聲,弘晝都四十歲了,還像小孩兒一樣。忽然覺得前方射過來一道淩厲的目光,我趕緊拿扇子掩住口。

皇太後被弘晝一陣無理取鬧,終於笑出來了。她推了一把弘晝對耿太妃說:“你也是個穩當的人,怎麼生出這麼一個無賴兒子?”

皇後忙賠上笑臉,拉了乾隆一把,把他按坐到椅子上,拿了扇子給乾隆扇風,乾隆推開扇子說:“這會兒天又不熱,扇什麼風?你坐下吧,朕熱了,自有別人侍候。”皇後訕訕地坐下,乾隆低著頭,悶聲不語,皇太後坐了一會兒,起身帶人走了,臨走時對乾隆說:“今日是你壽辰,我本不該攪你的興致,你是我兒子,你不忌諱,我還忌諱。當娘的隻有盼兒子好的,哪有盼兒子壞了。”

皇太後前腳走,乾隆也立起身,對弘晝說:“你衣服潮了,一會兒讓宮女給你找一件朕穿的家常服。”他對皇後冷冷地望了一眼說:“這些天你一直不閑著,也該歇著了,皇後不用事事親臨親為,有些事當學著先後,以她為標榜,做你為人的目標。”皇後低著頭,應著。

乾隆走後,皇後臉上帶著怒意,帶著宮女走了。偌大一個同樂園清音閣,頓時人去屋空,南府(注管唱戲的機構)主事,趕緊出來,上了台說了幾句話,唱戲的也都收起道具,急急忙忙下了台,隻剩下幾個雜役宮女太監收拾屋子。

我是最後一個離開的,月色如銀,照在殿外,不禁讓我想起林黛玉冷月葬花魂的詩句。春桃想扶我上轎,我擺了擺手說:“趁著月色遊遊園子,散散心。”春桃說:“正好今兒同樂園開市,陪著娘娘去逛會兒。”

和春桃一起來到買賣街,因為今天乾隆不高興,街上的行人很少,隻有很少的宮女帶著小格格,小阿哥們出來玩。也不見了當時扮做吵嘴的太監。和春桃進了一家古董鋪,別說還真是貨真價實的東西,案子上放著一把玉雕壺,和乾隆當初送我的玉瓜壺有些像,我拿起來,扮做太監的夥計趕緊跑過來說:“姑娘真是好眼力,這是唐天寶年間的一把玉壺,曾給楊貴妃盛過太液池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