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2 / 2)

這二百三十兩的銀子說什麼我也要扣下來,殺豬刀你好好的揣在懷裏,我不要了,哪天你對黃金刀柄的菜刀感興趣了,你就來找我,我自然舍得花銀子。

小花雕,還不上茶!”

越茗說著說著,一拍小花雕的腦袋,著他去倒茶。

小花雕碰上兩盞茶,一盞是獅駝峰新出的龍井,另一盞是洞庭碧螺春。越茗把龍井端過來,吹著飄在上麵的熱氣,又說:“我們饕餮樓的待遇在京城裏麵是頂尖的了,現在當朝的一品大員,除去夏天的冰敬,冬天的炭敬,一年的俸祿銀子也就是九百石,和我出的工錢比,說是九牛一毛一點都不過分!”

吊起桃花眼,斜著嘴巴笑。

“相公,喝茶。”

屈鶴把殺豬刀收好,端起茶盅,正要好好的喝上一口,越茗後麵一句話差點沒把他嗆死!

“按說,我出的錢,都夠把你買下來了。”

悠遊的聲音,軟綿綿如一條蛇纏上了屈鶴的身體,繃得緊緊的。

該出手時就出手!屈鶴拔起殺豬刀,就衝越茗砍去,越茗坐在那裏八風不動,搖著小扇,比諸葛孔明還要諸葛孔明,好像昨天晚上被殺豬刀嚇得屁滾尿流的不是他!

小手一拍,“啪”,聲音不大,但是清脆,足夠讓門外閑的蛋疼的石榴聽見。饕餮樓一向秩序良好,石榴一身本事沒地方發泄,水滿則溢,物不平則鳴,這麼一聲小響在她聽來卻是世間最動聽的音樂,她知道——有架打了!

“呔!”冰涼的長槍頂著屈鶴的後腦勺,左右一擺,削落幾縷青絲。

越茗啪一聲合起扇子:“石榴,饕餮樓是個有身份的地方,你穿的像個炮仗似的飄來飄去有我爹罩著你,你端著紅纓槍到處裝河蟹那是保鏢該幹的事情,可是你別老是拿槍指著我相公啊,他現在是饕餮樓的掌刀,蹭破一點皮我都不待見你。”

話說得好像石榴不是他指使的一樣,石榴和屈鶴同時扔過去兩把眼刀。

越茗也是痞子,和查三省那種有文化的痞子不一樣,查三省隻會用嘴巴和筆惡心別人,但是越茗,他的小算盤一打響,吃進去的就絕對不會吐出來,不僅惡心別人,還要算計別人。

屈鶴驀然覺得,饕餮樓是個很寂寞的地方。

不僅寂寞,而且悲哀。

⑤思⑤兔⑤網⑤

水雲間裏,唯一在笑的隻有京城絕受——越茗。

他笑的滿口白牙如雪綻。

日落西山的時候,越子居遣人來找越茗,說他娘想他了,讓他回去一趟,越茗把饕餮樓的事情交代了一下,前腳踏出門去,後腳又收了回來,對小花雕說:“小花雕,上次那個合歡膏味道味道挺好,你再去弄一點來,順便知會屈相公一聲,今天晚上我回來睡,別說的太露骨,你懂的。”

“爺,你知道啊,那個藥不好找,我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來的,我一個還沒娶媳婦的小後生,天天跑到郎中那裏討那個東西算個什麼事兒啊,要是我老子不小心知道了,還以為我逛窯子了呢!我不容易啊……”小花雕適時地狗腿兮兮,眼睛眨的飛快。

什麼養的主子養什麼樣的奴才,小花雕的討價還價是和越茗學的。

越茗頭有點疼。

“行了,知道你不容易,你想要點什麼直說吧。”

“還是爺懂我的心思,爺,我也不求別的,就是上次西域來的那個玫瑰露我想要一瓶,那個東西香甜,滴一滴在茶裏喝下去,嘴裏一天都像吃了蜜一樣。”像是真的吃到了玫瑰露,小花雕的神情很享受。

越茗不耐煩地擺擺手:“小花雕,趕緊去備東西吧,玫瑰露你直接到賬上支,回頭我再和李大年說。”獅子大開口啊,這是!玫瑰露現在在京城裏的價錢,一瓶就三十兩,是小花雕一個月的工錢!

“記得和相公說,我晚上回來睡。”笑的陰森。

約定

剛踏進門,就看見越子居打著大蒲扇斜在竹床上乘涼唱小曲兒,一旁是他十二個老婆。

“大娘,二娘,三娘,四娘,五娘,六娘,七娘,八娘,九娘,十娘,十一娘。”深吸一口氣,終於喊到了越茗自己的親娘。

“娘!”

“誒!”十二個女人異口同聲地回答,同時十二雙雪白滑嫩保養良好的手抹上了越茗的臉和頭。

“兒子,我想你。”

“兒子,又瘦了。”

“兒子,有新相好了沒?”

“……”

越茗不愛回家是有原因的,女人比男人的感情要豐沛的多,而且要持久的多,十七年了,她們對越茗新鮮感好像永遠都不會消退。

越子居擺擺手,把他十二個老婆都退了下去。越茗抬起袖子擦擦臉上粘上的香粉,對他老子說:“爹,您給我這十二個娘都吃了什麼啊,她們的精神氣真足!我差點給他們揉出血來。”

越子居從榻上坐起來,扒開芭蕉葉:“她們那是喜歡你,知道不?話說,我聽人說你在饕餮樓養了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