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年。
越茗的風騷早已經是名動京師,甚至聲播海外了。
之前有個西域來的商人,聽說了越茗京城絕受的美名,特地來找他共度春宵。越茗當即一笑……後麵的事情無需贅述。
越茗的柔韌性實在是太好了,如一張在火上烤化了的狗皮膏藥一般附在門口,任屈鶴怎麼用力去撕,也不能在他和門之間拉出一點縫隙。
“相公!”他的臉忽然蕩漾地像一池吹皺的春水,“相公,你就讓我和你睡一個晚上吧。”
也許是錯覺,屈鶴竟覺得此時的越茗有些動人,醉態妍如桃花,連平日裏他很鄙視的那片寡婦唇似乎也有一絲嫵媚,紅如朱砂。
“好。”
屈鶴絕對是油脂蒙了心了,天天殺豬,腦子裏裝的也是豬油了,竟然答應風流成性的京城絕受的同床邀請!眼看著自己苦心死守多年的貞操就要毀於一旦,屈鶴才把那個“好”字說出口,就已經後悔了。
越茗卻立刻像喝了一碗醒酒湯似的,雙目炯炯,飛奔到鶴妻居中。
把自己的衣服扒的恰到好處的鬆鬆垮垮,露出蒼白的一大片胸,隻要輕輕一拉一帶,他便會不著寸縷。
然後躺倒,等著被壓。
屈鶴進門見此番景象,不覺好笑,殺豬刀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這把殺豬刀是他的寶貝,平日裏他喜歡抱著它睡覺,今日越茗伏在他的床上,再抱著刀睡覺,隻怕會傷了他。
越茗見他把殺豬刀放下了,心中一陣狂喜,剛想親切地叫兩聲:“相公。”酒勁卻上來了,頭上鋪天蓋地地一陣昏沉,人一下子沒撐住,就睡過去了。
在睡著前,意識清醒的那一瞬間,越茗在心底悲呼:娘誒,我無緣看見自己是如何被相公壓倒的!如此勝景,竟然錯過!
以斷袖之心度直男之腹了。
脫了一身外衣,穿著褻服,屈鶴也爬上了床,越茗睡覺不踏實,弓起背來,把一張床占去大半,屈鶴把越茗往裏麵推了一點,騰出一小塊地方自己睡。
能給他睡覺的地方很小,隻有床的四分之一,其餘的都被四仰八叉躺著的越茗占了。屈鶴隻能用一種十分奇怪的近似挺屍的姿勢睡著。兩隻手安安分分地搭在胸`前。
睡到半夜,聽到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怪笑。
“啊哈哈!”
一聽,居然是越茗的聲音,那廝不知做的什麼春夢,笑得如花燦爛。
“如花,來,親一個。”越茗的手伸上來,對著屈鶴的臉結結實實地親了一口,癟了一下嘴,“嘿,呸!如花,你身上怎麼一股豬油味兒!”
說完又蒙頭睡過去。
屈鶴怔住。
對於被一個男人親了這件事情,他暫時還接受無能。
還有……如花是誰?
剛想一個巴掌掄過去,看見越茗熟睡的樣子,卻又於心不忍。
越茗睡著,已經換了一個姿勢,趴著,抱著屈鶴的枕頭,發絲紛擾,纏在屈鶴的指尖。
他頭發一向很好,又黑又亮,比之於屈鶴在豬油裏麵浸出來的頭發是一點也不遜色。
越茗還不自在,估計是嫌枕頭不夠軟和,把枕頭一丟,抱上屈鶴的大腿蹭了幾下,嘴巴裏麵發出很舒服的“嗚嗚”聲。
他很瘦,就像是用骨頭撐起來的風箏,仿佛風一吹就會飄走,塊塊凸起的骨頭硌著屈鶴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