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鶴天天見的都是幾百斤重的肉豬,突然看見越茗的小身板,頓覺反差強烈。
這正胡▼
城門外八風不動形同死水的護城河,還有京城下那黃橙橙的幹土,容易養出一種人——紈絝。
他們都有兩個共同的特點,一個是有錢,還有一個是有閑,俗稱“富貴閑人”。
他們還有兩個共同的愛好,一個是好吃,還有一個是好美色,俗稱“浪蕩登徒子”。
越茗是典型代表。
他是饕餮樓的甩手掌櫃,每天隻要去吃頓飯,然後翻翻賬本就行了,其餘的事情,都像是車輪底下的車軲轆,該怎麼轉還怎麼轉,輪不上他管。
隻管拿著錢找樂子去就行了。
車行到東籬軒,馬上就有小廝上前把馬車拉走了,東籬軒的生意好,不拉走馬車,後麵車馬相繼,就要堵了大道口了。
東籬軒的大門做的很雅致,用的是上好的湘妃竹一層一層壘上去,一旁挖了兩個小坑,壓了兩塊太湖石,太湖石上雕琢著兩個狂草大字“東籬”,是前前前前科狀元越子居,也就是越茗老子的手跡。
越茗覺得那兩個字很難看,歪歪扭扭,還沒有小花雕的雞爪子刨出來的字好看。
其實越茗並不喜歡東籬軒,因為這個地方太裝十三,明明幹的是拉皮條的生意,卻偏偏要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整一些精致的虛偽。
越茗沒文化,學不來那些東西。
剛一進門,就被甩上來的一張花帕子迷了眼。
“嘿,程老板,你小心著點你的手絹,弄著我眼睛了。”越茗捂著眼睛說。
那男人嬌笑著說:“我這不是高興嗎?!越公子可是老長時間沒往我們這裏來了。奴家可想你了。”
又是一個自稱奴家的男人,酸倒了越茗兩排牙。
東籬軒的老板程馮馮,二十年前原也是一個半紅不紫的閨旦,當時的京城名旦馮程程(也就是梨花苑的老板)紅透半邊天,於是他便把自己的名字改了,改為程馮馮,是為山寨版的馮程程。
他山寨的很徹底,衣服學著馮程程裁剪,連身段都學得像極了,就是沒人家長得水靈,顯得惡心了一點。
越茗直奔主題:“流月在哪兒呢?”
流月是他在東籬軒的相好,一個啞巴。
程馮馮把手裏的帕子又揚了一下,諂笑道:“流月在上麵等著公子呢,今天沒人叫他的局。”
雖然名字很受,但流月是個攻。
東籬軒裏養著的大部分是受,因為大部分來這裏的都是來瀉火的,但是有攻就有受。像越茗這樣上相公堂子來花錢買插的還是大有人在,所以東籬軒裏養著幾枚攻。
東籬軒裏的受,越茗見過,都是當女孩養的,衣服也照著女孩子的樣式做,學什麼琴棋書畫,吹拉彈唱,臉上傅白粉,幹淨連根胡子茬都找不到。腿上的毛剃得幹幹淨淨,隔著紅綃伸出來,那就是一雙白花花的玉腿啊!
可惜越茗不好這口。
他喜歡有胸肌的男人,那兩塊大肉摸著舒服。如果有腹肌就更好了,八塊結結實實地排在那裏,像等待被檢閱的軍人。
流月就有胸肌。屈鶴也有,查三省也有,就連那個死了的陳如花也有。
推開了流月的房門,越茗跳上前就摟住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