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南嘉木身前‘琥珀’雖然靈氣充裕,符文若隱若現,但天上並未又雷雲相疊,石德很是興奮。他怕自己再次自打嘴巴,開口說話前幾次望向天邊,確定天朗氣清萬裏無雲後,石德嘲諷道:“這便是你煉製的‘靈寶’?我頭一次瞧見天未降下雷劫的‘靈寶’,果真天賦異稟。”
石德自然說的都是反話,眾所周知,法寶有靈而天有雷劫考驗,若得以成功則器靈生,天又出一靈修;若雷劫未扛住則器靈消,不過法寶有靈性,則為靈寶。
人造法寶煉成的一點靈光成為靈修太難,故而修者普遍認為,雷劫之後為靈寶。不過不管是煉製出器靈,還是靈寶,最重要的一點標誌是,要有雷劫考驗。
因此,石德確定天上沒有雷雲相聚之後,斷定南嘉木沒有煉成靈寶,也有底氣開始嘲諷。
然而,他這話一出,本來萬裏無雲的天空忽然黑雲密布,本來白燦燦的天色黑壓壓的一片,石德一怔,接著不可置信地望著南嘉木,心中一片奔潰,南嘉木是老天爺的親生兒子嗎?他剛說沒雷劫,老天爺就凝聚雷劫,簡直就像給南嘉木撐腰一樣。
南嘉木將‘琥珀’往天上一扔,之後將地上還剩餘的材料收好,走到葉贇身邊握住葉贇的手,冷淡地望著空中‘琥珀’項鏈。
是緣是劫,都是那‘琥珀’的命數,他就不插手了。
一眾修士都驚悚地望了望南嘉木,又驚悚地望了望空中‘琥珀’,內心同樣是奔潰的,南嘉木那煉製手法完全跟玩笑一樣,看著沒多少技術含量,但這玩笑一樣的手法,竟真讓他煉製成功了?
他們不約而同的想起南嘉木居住的那間粗造濫製的石屋,莫非南嘉木的風格就是這般古樸?
守在船行法寶上的元嬰修士眼底閃過精光,他望著南嘉木與葉贇,若有所思。
南嘉木察覺到視線,扭頭望向元嬰修士,元嬰修士重新眯著眼,躺在藤椅上,昏昏欲睡,好似之前盯著南嘉木的,不是他一樣。
南嘉木狐疑地又望了元嬰修士一眼,葉贇跟著望去,低聲問道,“怎麼了?”
“沒事。”南嘉木沒發現不對,扭過頭繼續望著上方‘琥珀’,搖搖頭可惜道:“煉製的靈寶,果然剛出生的器靈難成靈修。”
筷子粗細的雷劫擊打在‘琥珀’之上,‘琥珀’吸收著天上雷劫,外邊透明膠質之物破裂之後又恢複原狀,其上符文隱隱現現,琥珀之中的人影飄飄忽忽猶如輕煙一般,並未不成形。
雖然它努力凝聚,但隨著雷劫的增大,而漸漸潰散聚攏不住。
也是因此,南嘉木一口斷定,這器靈渡劫不過。
隨著雷劫的凝聚,其他峰上的修士也都朝這小偏峰聚集而來,最先到達的,是掌教主峰的安素跟甄隱。
安素眼底閃過激動之色,道:“這靈器是哪位弟子煉製而成?”
此言一出,本來還在驚悚的弟子瞬間回過神來,他們皆麵帶羞恥之色,沒好意思回答。
秦昉心底閃過不甘願之色,他知道自己回答之後,他們器宗弟子徹徹底底輸了,這事傳出去後,隻會成為器宗弟子的汙點,可是安素相問,他不能不答,他垂首正色道:“師父,這靈寶為南嘉木南師弟所煉製。”
安素與甄隱皆麵露詫異之色,特別是甄隱,他望著南嘉木不知該說什麼,說好的煉器水平低,要學習呢?麵對安素的控訴,最終他隻幹巴巴地朝安素道:“這孩子就是謙虛,連我也騙過了。”
安素瞪了甄隱一眼,朝南嘉木和善笑道:“真是後生可畏,不知南小友師從何人?”
南嘉木望向安素,眉眼彎彎道:“不才自學的,煉製手法有些粗糙,還有很多要學。”
自學的?安素一驚,望著南嘉木不可思議,這等天資,這等天資,安素心內可惜,麵上保持和善微笑不變,道:“南小友可願成為器宗掛牌長老?無須時刻守在山門,隻需每百年完成宗門任務,其他時間自由,待遇與其他門內長老一般無二,藏書閣任意觀看,還有其他條件,可慢慢商談。”
安素此話一出,在場修士皆驚。
這個待遇,不可謂不佳,更何況,南嘉木隻是個金丹,安素的姿態給足了南嘉木麵子。
他們望向南嘉木,眼底閃過羨慕之意,當一人隻比他們優秀一點時,他們會嫉妒會羨恨,但當一個人太過優秀難以望其項背之際,他們隻會羨慕隻會崇拜,而不是產生再生妒忌。
皓皓若皎月,眾星無光,他們有些明白,為何天才一出,壓製地同輩之人再無任何光芒。
他們望著南嘉木,眼底閃過熱切與激動,恨不得代替南嘉木答應。
南嘉木眼底閃過一絲歉然,道:“承蒙前輩抬愛,隻是晚輩自由慣了,並不願加入任何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