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短促而虛弱的一個音調從靈師兄嘴中發出, 靈師兄聽到自己發出的音調,心中愈發焦急, 他再次張大嘴巴, 嗬嗬地喘了一聲氣, 再次發出生命之音。
然而聽到眾人耳中,依舊是個無意義的“啊”字。
靈師兄不敢置信, 頭一偏, 睜大著雙眼不甘地離去。
掌下身軀沒了聲息, 柳花輕輕地喚了一聲,“靈師兄?”隨即大喊一聲, “靈師兄——”
此時眾修也反應過來,圍著靈師兄爆發出悲痛之聲。
南嘉木與葉贇離開大殿, 將身後一幹哭聲拋之身後。南嘉木深吸一口氣,問葉贇道:“邪魔目的是為開辟通天之道, 你怎麼看?”
“玄祺?”葉贇低聲道:“他想將上界修士引入此界中來?”
“或許。”南嘉木思緒卻飛到靈師兄最後的話語之上,玉泉宗, 玉泉宗誰是規則修士?或者玄祺混入玉泉宗,取代了誰?
南嘉木思緒剛剛飄遠,便被東邊主峰滔天靈氣驚動,他與葉贇同時朝那邊瞧去,發現有兩道虹光射向雲霄,其能量讓那方空間壁壘扭曲了一瞬, 顯然有兩名元嬰修士正在相鬥。
南嘉木與葉贇對視一眼, 將安素喚了出來。
安素沉浸在靈師兄逝世的悲傷之中, 本就心情低落,此時又遭修士內鬥,更是怒氣上湧,徑直朝那主峰而去。
那主峰峰主是石賢,靈師兄救助之前石賢還在大殿之中,靈師兄逝世之後石賢便悄然不見,而這,安素臨行之前在大殿一掃便發現了,本就怒火上湧的安素更是怒氣熾心,陰沉著臉首衝而行。南嘉木與葉贇緊隨其後,想著若是外地入侵,也好搭一把手。
主峰之上,與石賢內鬥的並非什麼外敵,而是已經‘死去’的安肅,正把銀色珠串穿過石賢胸膛。而兩人旁邊站著笑意吟吟的莊凝,以及失魂落魄的石德。
石賢並非趁亂離開掌教主峰,而是受到石德的求助,誰知進入主峰之後便被安肅埋伏。安肅死而複生已令石賢足夠驚訝,安肅修為已進階元嬰,更讓石賢訝上加訝。
他見石德雖然驚懼,但身上並無傷勢,心中鬆了一口氣,他望向安肅,道:“你是何人,竟敢冒充我妻弟?”
安肅冷笑:“妻弟?別侮辱這個稱呼,我姐為你所殺,你與我蘇家,早已成仇。石賊,受死吧。”他等這一日等了太久,此時這一日終於來臨,安肅心情十分亢奮。
石賢冷笑,並不將安肅看在眼中,他已然猜出石德殺死的‘安肅’是替身,不過便算安肅比他小上幾百歲,便算天資聰穎,撐死也是元嬰初期,而他早已進階元嬰中期,對安肅並無懼怕之意。
他取出鎮天尺,漫不經心地朝前一拍,鎮天尺下磅礴的靈力彙聚成尺,小山似的白尺朝安肅擠壓而來。
安肅冷笑,身前之景乍變,主峰之上繁花盛開,而停在空中的石賢被重力一壓,從空中掉落下來。
地麵之上藤蔓、鮮花、野草狂絞,草木藤蔓之上小刺叢生,亦試圖刺破石賢肌膚。石賢落地瞬間,體內奇火一卷,將周遭的草木燒之一空。
石賢身側的奇火形成火圈,將石賢牢牢守在其中。
忽而一道火箭從草木之中偷襲而來,石賢身上奇火一卷,將火箭吞噬殆盡,他伸手一吸,將藏在草木之中的草人吸於掌心,正欲將之燒死之際,忽而心悸,忙將奇火收回,驚道:“德兒?”
石德沉默了會,伸手握住石賢的手,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你是我兒子,我倆血緣想通,自然有所感應。”石賢的手被石德緊抓得有些疼,不過他見石德情緒不對,暫且忍了沒鬆開。他使用奇火將圍在兩人身邊的草木燒個一幹二淨,同時不忘問道:“你是不是聽了什麼讒言,對我起了嫌心?”不然怎麼會對他偷襲。
“安肅說,我是你兒子,隻要驗證一下,”石德朝後退兩步,失聲道:“所以,我真是你兒子?我怎麼會是你兒子呢?”
石賢麵色一寒,道:“你不是我兒子,還能是誰兒子,安肅與你我有仇,他之話語,怎能輕信?”
石德搖搖頭,麵上依舊是不敢置信之色,他朝後退兩步,嘴中低聲喃喃道:“我不是……,怎麼會是……”石德的話語十分含糊,石賢未能聽清晰,他走進石德,道:“德兒,來為父身邊,那安肅不壞好意,你不是他對手。”
石賢一步一腳印,一腳印一個焦土,行走間草木灰飛煙滅。而隨著石德的茫然,石賢心中掛念,也忽略了腳下未曾成灰的草木小人。
草木小人獰笑,一道針錐朝石賢腳踝紮去,與此同時石賢身後土地之上,又有豎排銀針冒著尖頭,尖頭之上銀光閃爍。
石賢察覺到腳下動靜,忙腳步一錯,避過草人用力一紮,草人動作迅速得再次一紮,石賢為避過這一擊不由得退後兩步,忽而腳底一疼,腳尖防禦被破,銀針紮入腳底。
腳底一疼,石賢麵色倏變,他抬頭望向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