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人迎風而長,不過眨眼間便長成正常人大小,它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舒暢愉悅,“石賢啊石賢,今日你插翅難逃,為我姐贖罪去吧!”

當此之際,石賢之前鎮天尺的攻擊也落了下來,石賢身前繁華亂陣發出撕裂之音,露出山頭原本的模樣來。

鎮天尺與陣法相碰撞的能量衝天而起,卷起主峰之上草木亂飛,山石俱裂,連帶著空間壁壘都扭曲了一瞬。

草人在陣法破裂瞬間,變長身材頎長有血有肉的安素。他發現陣法破裂並未有有任何異變之色,顯然這一切皆在他預料之中。

石賢倒是麵色一喜,他掌心鎮天尺再起,喜色還未綻開便先冷凝,原來他往鎮天尺中輸入靈氣之際,發現自己體內靈氣亂竄,根本無法運轉自如。

他目光落到腳下,“毒?”

安肅伸手一扯手腕上的珠串,珠串在空中化作長鞭,刺穿石賢的胸口,他冷笑道:“多虧你這好兒子,我不過以他性命相逼,他便毫不猶疑地背叛於你,隻為求得我對他網開一麵。若非你這好兒子的配合,我這毒也不會效果這般好。”

石德身上法袍下了嫣紅花粉,嫣紅花粉無毒,卻具有迷幻與放鬆心神之用,更為重要的是,它與水銀皎水混合,便會成為一種劇毒。

石德伸手一抓石賢之際,嫣紅花粉便進入石賢體.內,因嫣紅花粉之用,安肅偷襲才會那麼輕易;而銀針之上抹有水銀皎水,水銀皎水刺入石賢腳底,與他體.內的嫣紅花粉混合,合成一種劇毒——君莫笑。

人生得意君莫笑,霞飛花晚夢閻王。

“安肅?”安素眼底閃過震驚,他目光在那珠串之上匆匆掃過,再次脫口而出:“安沁的屍骨!”珠串之上孽氣橫生,原來是由安沁的屍骨磨碾而成。

安肅朝安大師冷冽而笑,“掌教原來還記得我姐姐,我以為你們都忘了她,忘了她死得多淒慘多無辜。”

“你們不給她公道,我隻能自己前來拿公道。”安肅掌心一動,他手中的珠串分解組合成劍,又穿過石賢的胸口。

自石賢胸口為中心,劍氣往外輻射處白骨筋脈寸寸斷裂,石賢吐出一口鮮血,身形踉蹌不穩。

安大師定了定心神,道:“安肅,你姐姐之事,宗門從未忘過,你若對宗門的處理有任何不滿的,可以上訴,你這般殘害同門,未免太過猖獗,不將器宗規則放在眼中。”

“嗬,上訴?器宗一開始屁.股就是歪的,我再上訴有什麼用。”安肅一指石德,“他殺了我的‘替身’,解決方案不過是拉個背鍋之人,宗門這樣‘公正’,我哪敢付以信任?更何況,安肅已死,站在此處的是火行區域蘇安。這廝捉走我道侶,我此時正為與他了結因果。”安肅再指石賢,麵色已恢複平靜。

他掌心再動,白骨劍從石賢胸口飛出,帶出一地噴發的鮮血,他伸手往前一推,白骨劍往石賢識海而去。

石賢本來低著頭不再狀態之中,此時見白骨劍動,他忽然往前一躍,將石賢腦袋埋於胸口,白骨劍從石德後腦勺穿額心而過。

南嘉木立於一旁,目光在笑意吟吟的莊凝與自稱蘇安的安肅身上掃過,心道,果然莊凝沒那麼輕易狗帶。他沒想到,蘇安就是安肅,難怪當初見的蘇安有頹廢又嗜酒,看起來一無是處,但他依舊覺得這人不簡單。也虧得當初石德為德城城主時,蘇安能忍住仇恨當那蘇國舅,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也是個能人。

“德兒!”石賢反手抱著石德失去生命氣息的身子,再次吐出一口鮮血。

誰也沒料到石德會這般做,因為之前石德背叛石賢太過輕而易舉,蘇安與莊凝默認石德骨子軟,貪生怕死,因此莊凝與蘇安難免疏忽了他。

雖然詫異石德的舉動,但蘇安要殺石賢的心並未變過。他掐訣一動,白骨劍再次朝石賢而去,石賢抱著石德屍身一滾,勉強避過那一擊,仰頭朝上邊安素道:“掌教師兄,你就這般看著外人欺辱你門人?”

安素垂眸望著石賢,忽而抬首朝前方而望,道:“當初你與我說,這是你的家事,希望我別插手。今日,這亦是你的家事,我不好插手。”

安素竟當真袖手旁觀。

蘇安瞥了安素一眼,白骨劍動,一分為三,朝石賢上中下三丹田而去。上刺泥丸,中刺膻中,下刺會陰,餘威鎖定石賢退路,一時之間之間劍影如繭,將石賢緊裹其中。

石賢逃無可逃。

南嘉木移開視線,安素歎息一聲,蘇安誌得意滿,葉贇此時卻忽然抬頭朝上瞧了一眼。

隻見空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隻大手,這隻大手撥開劍意,食指與拇指將劍意中的石賢拎起,倏地似蛇一般又鑽回空間裂縫之中。

葉贇隻來得及寫下‘定’字,玉符較之大手慢了一步,在空中撲了個空。

“‘南廷’!”南嘉木熟悉這股規則波動,當即驚訝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