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隨即,南嘉木就將自己這過剩的同情心收起,趙秀如咎由自取,南雅身世無可指摘,她的身世便是汙點,雖然一切罪魁禍首是那陰屍。

南嘉木目光落到南廷身上,忽然開口道:“五長老不說說,你是怎麼做到與家族主母通奸的,是不是有人協助於你?”

南世鳴聞言忽而抬眸,順著南嘉木的視線也望向南廷,心中起了個荒謬的猜測。

五長老瞬間冒出冷汗,他眼珠子亂轉,想去看南廷眼色,又控製著自己不去看南廷,顯得愈發慌亂無比,一眼就瞧出他的心虛。

南雅抱著趙秀如默默流淚,分出一縷心神等待五長老的回答。她不信母親會與五長老相會,她離家之前她母親對父親的愛戀清晰可辨,這樣愛父親的母親,又怎麼會與他人通.奸?

“我,”五長老慌亂了會,胡扯個理由,“家主夫人喝醉了,我色膽包天,兩次迷.奸了她。”

五長老跟著跪倒,哭泣道:“我錯了,都怪我色迷心竅,求老祖饒命啊。”

南嘉木走進五長老,笑道:“五長老這話有點意思,家主夫人自身是個修士,豈會讓你輕易得手?說,你是不是有同夥!”

“你少血口噴人!”五長老怒叱南嘉木,“你是不是因老家主婚約而懷恨在心,不將南家折騰散不開心?”

“他身上的天婚?”南世鳴忽然開口,“既為天婚,必然情比金堅,有什麼懷恨在心的?”

五長老自知失言,生怕言多再失,訥訥不敢語。

南嘉木輕笑一聲,“老祖宗說得對,我與我愛侶情比金堅,有什麼好懷恨在心的,五長老想岔了。五長老何必拿我婚約說事,顧左右而言其他,莫非心中有鬼不成?在老祖宗麵前,五長老還是快快將當年之事道來,不然叛族之罪,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

五長老眉眼朝兩旁橫掃,尋不到一個鎖定點,他依舊負隅頑抗:“我有什麼鬼,我已經說得清楚明白,沒什麼可說的。”說完後,他朝南世鳴不斷磕頭求饒,“老祖宗,都怪我狗膽包天,都怪我,都怪我……”

南嘉木立於五長老與南廷之間,腳步微微錯,反倒靠近南廷一些,他再次開口:“五長老別忙著攬罪上身,趙秀如身為家主夫人,單憑你,如何能得手?”

五長老此時也明白這一切是南嘉木推動的,心中將他恨到骨子裏,卻還是咬著牙繼續道:“一切都是我色迷心竅,我覬覦家主夫人美色已久,趁機將‘三杯釅’下入家主夫人杯中,所以她才會喝醉,才會被我趁虛而入。”

他恨恨地望著南嘉木,“倒是南嘉木你,如此處心積慮將此事挑出,存的是什麼心?便算小雅不是家主的孩子,你個雙靈根,也不可能成為赤霞宗的真傳弟子。”

這般淺顯的挑撥離間之語,南嘉木並不放在心上,畢竟他本就沒想過要去赤霞宗。

“南嘉木啊南嘉木,我平時見你溫柔和善,萬萬沒想到你是這般黑心肝,南家並沒哪裏對不住你,你為何要如此處心積慮布下這麼個局?莫非在你看來,南家無一人對得住你,所以你才想將南家弄得支離破碎,家不成家?”

南嘉木笑得愈發和善,“五長老何必攀扯到我,莫非這一切皆是我詭計不成?還是五長老心懷鬼胎,冀圖以我來轉移焦點?”

五長老恨恨地望了眼南嘉木,朝南世鳴一叩首,“老祖,我願伏誅,隻望老祖不要被那小人蒙蔽。”話未畢,先伸手朝自己天靈蓋拍去。

南嘉木伸手欲攔,五長老本來自戕的掌心猛地拍向南嘉木,“去死吧——”五長老麵目猙獰而狠辣,抱著一擊必殺的決心。

南嘉木朝他露出個意味莫名的微笑,五長老心一沉。

這話意思是,他隻是聽祖父的話來商議婚姻,也算是對他祖父有個交代,至於娶不娶另說。

南嘉木心中有底,麵上笑容又真切了許多,“南家並不打算毀約。”

葉贇想起那個脾性高傲的大小姐皺了皺眉。

“隻是婚姻對象——”南嘉木說道這裏便不再往下說了,持起茶杯細細的呷了一小口,麵帶滿意之色。

葉贇何等聰明之人,隻婚姻對象四個字便明了對方未盡之言,葉贇垂眸開口,“南家準備塞我個旁係小姐?”

他的話語裏無情無緒,但隻一個塞字就說明他此時心情並不明媚。

“葉公子說笑了,”南嘉木朝他笑得溫潤好看,“也別將南家想得這般不堪,不然豈不是侮辱了祖父與葉祖父兩人的情誼。”

葉贇不置可否,南廷及其夫人兒女的表現可不像重視情誼的模樣。不過不換旁係,又非大小姐,葉贇望著南嘉木,默了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