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段(1 / 3)

昭就要出發,同行的除了白玉堂、徐良外,還有盧珍,可巧著白雲瑞正要去查案子,也沒來得及送,單是在展昭出院前丟了隻新做的袖箭箭匣過去,“先前見你那個舊了,不如把白爺這個拿去用。”大有‘你若說個不試一試’的意思。

展昭倒也真沒推辭,接了,笑謝了句,才又道,“隨李先生辦案,莫要焦燥。”

白雲瑞乍聞此言,耗子毛當下就倒了,“得了吧,展小貓,白爺豈是跟班之人,那姓李的才是勉強作個打下手。”

展昭但笑不言,一擺手,算是作別。

白雲瑞斜靠在梅樹上,待展昭背影要消失在拐角處前一刻,提聲道,“臭貓,這梅花可要開了,若是景致不好,看白爺怎樣找你算賬。”

展昭停了停,拇指在那新袖箭箭匣上輕輕一劃,便笑著回身拱拱手,便真的走了。

那時,白雲瑞自是不知那一刻的停頓,展昭想得是什麼。

當日著顏查散白玉堂到襄陽暗查。

臨走之前,展昭恰遇見了幾枚趁手的袖箭,先前白玉堂就問他要過,一直忙著沒來得及給,正趕著這個機會,便送了出去。

再回來時,箭匣裏最後一柄梅花短箭,血凝成陰。

然而,那時白雲瑞靠在樹上,自是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當日自己與顏查散襄陽之行前刻,展昭遞上六枚袖箭,又正經道,“隨顏大人辦案,莫要焦燥。”

那時候姓白的祖宗如何耐煩,當下挑了眉毛朝展昭肩頭一拳,佯怒道,“臭貓,莫要小瞧了白爺去,白爺豈是給旁的打下手之人。”

言畢,卻捏了袖箭,二人笑成一片。

再往後,便是衝霄樓裏機關重重,袖箭枚枚釘入機關關眼,步步驚險,恰在最後盟書之下,白玉堂站定,勻了氣息,腳踏關點欲發箭將盟書射下。

誰料到,那指尖尚未來得及觸上袖內機關,銅網密箭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白雲瑞微微地眯了眼,再睜開,那白家的傲氣裏麵卻帶了三分蕭索。

是白玉堂不濟。是白玉堂不能。百般機關,輸終究就是輸。

十九

白雲瑞挑了眉毛瞧眼前杵著的江湖先生,一身皺巴巴髒兮兮的土布白袍子,一根‘仙人指路’的竹竿挑旗,把那幾分『我是個江湖騙子』表達了個十足十,跟唯恐別人不知道似的。

“呦,李先生就打算穿這身去明察?”

李長庚聞言收了畫卷,抬手微微左右打量一下自個,“這樣不好嗎,你們公孫先生不就愛這樣去訪查麼?”這人似乎天生有點話癆的潛質,就見著白雲瑞這樣心冷麵冷的,也能囉嗦上不少,“況且咱是道家出身,如此打扮有何不可,再說了這身打扮在天庭可受歡……唉!得,瞧你這模樣就沒什麼仙姿。”

李長庚煞有介事。

白雲瑞顯見沒心情搭理這人,一步躥出去,人影不見。

剛剛這李長庚給白雲瑞瞧了幾樣畫卷,卻是漂亮的小姐兒跟俊俏小夥兒。

李長庚說,“這是宋常,那個就是他那新媳婦張氏,好好記住啊。”

按計劃,李長庚挑著仙人指路去給人家以借口算命之名明察,白雲瑞在後『不擇手段』地暗訪。

李長庚見白雲瑞走遠,才搖著杆子挑旗,悠悠超前邁了兩步,繞進個沒人的小巷子,猛然一停步子,笑嘻嘻回頭道,“楊戩,要麼你也來一身?”

風一閃,憑空出現一個俊逸男子,一身玄衣,一柄墨扇,麵沉如玉,臉色……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