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1 / 3)

“我這就過去。”黎南對著門童笑了笑,飄一般的去了。

陳臨春在主屋擺了桌子,等黎南回來,這桌酒席是為了黎南準備的,隻有兩幅碗筷。

看到黎南進來,陳臨春帶了笑,道,“你倒是貪玩。”

黎南晃晃手上的紙包,“我帶了好東西回來。”陳臨春頭上的傷卻好像重新包過了,白色的紗布特別的紮眼,黎南坐下,看著拆紙包的陳臨春問道,“你的頭怎麼回事?”

“沒事,就是不小心又磕了一下。”陳臨春抬頭笑了一下,指著紙包裏的菱角,“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個?”

“你是南方人嘛,不喜歡吃這個,那喜歡吃什麼?吃吃看新鮮不新鮮?”

陳臨春拿出一個來,放到嘴裏,細細嚼了,“還行,不過應該是京城種的,沒有江南的鮮美。”

黎南挑挑眉,“你嘴倒是挑。”說著自己也拿了一個來吃,吃完過後,道,“還是江南的好吃。”看著麵前空空的桌子,“這要幹什麼?”

“我給你餞行,不知道你幾時回來,怕菜涼了不好吃。薈兒,讓他們上菜吧。”陳臨春對著外麵一個伺候的小童吩咐道,黎南聽他喊薈兒,便想要看看,卻隻看到一個纖細的背影而已。

什麼都還沒問,陳臨春自己說了,“那是我從家裏帶來的小童,很是聽話。”

“哦。”黎南答了一句,便不再說話。

菜很快上來了,滿滿的擺了一桌,陳臨春卻沒怎麼吃東西,敬了黎南兩杯就一個人在那裏不停的喝酒,黎南卻一直琢磨什麼時候讓他停下來比較好。一頓飯算是吃得不痛快。吃完了,黎南肚子還在咕咕叫。而陳臨春更是奇怪,整整一壺酒下去,一點反應都沒有,黎南心裏發毛,昨天晚上他到底喝了多少啊?

黎南回房收拾了幾件衣裳,幾錠銀子,其他就沒什麼了,睡了。第二天一早起來,黎南看著小小的包袱,心裏感慨萬分。

去了主屋要給陳臨春道別,卻隻見到那叫薈兒的小童坐在門檻上打盹,黎南叫醒他問道,“你家主子呢?”

薈兒迷迷糊糊道,“主子出去了。”又多看了黎南兩眼,“黎少爺,你要走,就快走吧。你真要和大少爺告別,大少爺會難受的。”

黎南淡淡一笑,這個孩子倒是看得明白,“我明白了。”黎南走了兩步,回過頭來加上一句,“你好好照顧他。”薈兒點了點頭,進屋去了。

黎南覺得這個夏天真是前所未有的冷。

牽了馬出門,黎南不知道何去何從,心裏糾結著三個人的影子,哥哥、錦羅和陳臨春。這些人,從此以後怕是都要成為過去了吧,仿佛是鴻雁,從天空飛過,卻不留下一絲痕跡。

在大街上慢慢的走著,黎南埋著頭,想自己到底該到哪裏去,不知不覺到了前門大街。那裏有一棵歪脖子的老樹,樹上有一個鳥窩。黎南仰著頭,那個鳥窩還在,隻是看不到鳥兒的影子,該是出去覓食了吧。以前哥哥說過,要是我有一雙翅膀,就要飛遍大江南北。他忘不了那個時候哥哥眼中的渴望,可是現在,哥哥在某個地方,成了一捧黃土,他卻找也找不到。

那麼,哥哥的心願,就讓他來實現吧!

黎南牽了馬,堅定的往北去,從今日起,他將代替哥哥,走遍這大好河山。心裏默默念著,哥哥,請你看著我!

時光荏苒,三年過去。黎南再也不是以前那個青澀的毛頭小子了,時光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多少痕跡,但是隻要是以前認識他的人再見到他,都會說他變了,時間給人的痕跡不一定要表露在臉上,但是卻一定會在心上。

黎南坐在一間簡陋的酒寮中,神色淡然的喝著衝人的酒,麵前擺了一大盤鹵牛肉,一碟花生米,走了半天的路,確實有點餓了。這兩年,這廣袤的西北大漠他是熟悉了,下麵該到哪裏去呢?正在思考著這個問題,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吸引了黎南的注意力,是一支商隊。